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高喊「以筆為旗」;
又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寫出《清水裡的刀子》;
如今,我也想跟著站出來
我沒能寫出什麼

但我跟他們流著一樣的血、一樣的淚。

2/06/2009

閱讀筆記(三)

在顛沛的路途上,拉美人民的面貌卻從模糊不清到漸現出清晰的輪廓,我是多麼的百感交集,我在他們身上領會到困乏的滋味。

有人曾經這樣說,如果人在一生沒有出現過一次個人的革命,那是遺憾的。易卜生筆下的娜拉出走記固然是一次觸目的個人革命,可是,誰人能夠承受革命帶來的震 盪?還有革命裡的不確定因素?因此,大部分人都選擇安於現狀。革命發生在國家的層次就令人聯想到動盪、暴力、流血,原本以為能上天堂,結果卻下了地獄,烏 托邦瞬即成為負面之詞,莫問烏托邦是否存在,即使存在也未敢觸碰。烏托邦的確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從德國的希特拉到柬埔寨的波爾布特,他們在意識形態的 光譜上,雖各站左右的極端,卻又只是一個銅幣的兩面,他們同是地獄的使者。而天堂,在哪裡?

我們都是在主流媒體的喧鬧聲中去認識拉美地區,我們的思考,有多少受著媒體的影響?又有多少受著我們過去的殖民地式教育影響?我們那個閱讀世界的框框,是 屬於強者?征服者?但主流媒體還是較有優勢,他們的滲透率仍然很高,特別在保守封閉的地方。我們愛以左與右來區分立場,但我認為有很多時候,根本不是左與 右,而是上或下的角度,這就是你選擇站在強者/征服者那一邊,用精英的角度去認知世界,還是選擇透過弱者/失敗者的眼睛來審視世情?

政治的解放是否也能導致生產力的解放,以達至經濟自足?革命的成果的持久性也繫於經濟,人民嚐不到經濟利益亦會同時推翻革命。

我的下一個站又會到哪裡?「……真正的旅行者只是這些人……他們永遠不逃避自己的命運……他們總是說:『上路吧』。」

她要和古代旅行家一樣,永遠到陌生地方去觀察、凝望、記錄和暸解。
她相信安哲羅普洛斯所說的:『旅程都應該將我們引領到從未到過的地方,也去面對從未沉思的難題。』





昆德拉這樣寫着︰「在這一隱喻的照片下,遊行者不再是憤怒的人,他們是憤怒的表演者!一旦表演結束,他們就匆匆卸裝了。」 昆德拉稱這種現象為「表演的社會」。只要媒體變得愈來愈豐富與多樣化、愈來愈有權力時,「表演的社會」便獲得深化。當媒體已踏上全球化時,人們深知,在鏡頭面前的喜怒哀樂,很快便會傳遍整個世界。此時,便會讓人產生一種表演的慾望,而在表演期間,他的個人理性思考不一定與他的行動一致。

理性,明顯是有其限度的。有時候,我們的選擇看起來很合乎邏輯,但其實這個選擇跟事實並不相干,這由於我們的理性已陷入了自己的邏輯當中,而我們所做的,乃是根據自己的邏輯,卻不一定根據客觀的事實真相。

任何年代都是一個「表演的社會」,任何年代的「理性」都是荒謬的。群眾永遠都是群眾,在任何年代,群眾都有「火燒科學家,擲死文人」之類易受煽動的本質。 如何控制群眾,如何把群眾的精力用在有利國家的事務上,統治者要設法動動腦筋。至於逆流而行的人活著的時候是最荒謬的。但是,作為世上的一種生物,不選擇 自殺,我們可以怎樣活著?像現代社會,煽情激動的語言滿足感官,受大眾歡迎,又有後台支撐,大家也就給牽著鼻子走,懶得思考了。如何活著,是上帝給我們的 最大課題。我們用了大半天客觀公正地討論,但是聽眾寥落,最後說話的人連生計都成問題,哪怎麼辦?文化商品化,思維一面倒的年代,上帝給公共知識份子的課 題就是:如何在理想和現實之間取得平衡?



我好像站在一個九曲十三灣的迷宮裡,以色列人、巴勒斯坦人各執一詞,大家都無法前行。 即使是走出迷宮,外面還有重重把巴人圍困起來的隔離牆,荷槍實彈的檢查站,每一天上演佔領者與被佔領者的角力,強與弱,生與死,總是交纏不清。自衛與報復 便成為美國主流媒體報道以色列襲擊行動的主調,加沙地帶則早已被描繪成恐怖組織的基地,加沙居民全都是潛在的恐怖分子,是他們挑起衝突的事端。在沒有出路 的大監獄裏,加沙居民變得貧窮、絕望、暴躁,容易滋生激進思想,哈馬斯也因此在該地起家。當筆者身在加沙,發覺哈馬斯已構成加沙居民生活一部分,從哈馬斯 醫院、哈馬斯大學、到哈馬斯社區中心,居民在困苦生活上依賴哈馬斯的程度,可想而知,在他們眼中,哈馬斯是民族鬥士。可以預見,只要加沙越受封鎖,經濟越 變萎縮,人民越無路可退,哈馬斯地位便越更穩固,究竟是誰造就恐怖主義?熟悉以巴問題的專家對以巴和平前景不寄厚望,正如以色列在空襲過後表示,他們的目的是要把加沙炸回到一九四八年之前的荒涼境況。既然如此,國際社會應如何回應這一場國家恐怖主義?諷刺的是,在掌握話語權的優勢下,國家恐怖主義卻往往包裝成為反恐行動,製造更多不公不義,從而誘發更多的暴力,連聯合國也無能為力,這才正是這個世界迫切關注的現象。



外界對古巴的挑戰,尤以美國與西方世界,亦主要集中古巴的高度集權政治體制,以及非自由化的中央計劃經濟政策,一言以蔽之,就是古巴有異於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社會主義,竟然安然存在美國後院並力抗美國的「征服」,極不符合美國向世界輸出的民主與自由市場理念。

Our weapon is our ideas


現代人與古老知識割裂,卻又經常以文明自居,以高人一等的態度揶揄嘲弄我們不理解的文化,更粗暴地濫用達爾文進化論,搬出人種基因決定論,無知當有趣,善哉!


亨廷頓:西方並不是因為理念、價值觀或宗教的優越性而贏得世界的,而是因為它在實施有組織的暴力方面更勝一籌。西方人往往忘記這一點,而非西方人從不會忘記。由於媒體的“選擇性關注”,大眾往往將一些國際事件視為突發性事件,而忽視其背後長年累月的背景。

閱讀筆記(二)

先進的文明像法官一樣,
為各地人種判刑,然後行刑。

知識有時比無知更可怕。
他們只是落後,
我們卻是野蠻。


戰爭,要從脆弱中看,不是從勇猛中看。
要從士兵看,不是從將軍看。
要從死亡看,不是從勝利看。


教育,才能讓你們找到未來的路。
這也許成功,也許失敗。
但是不教不學,就沒有機會,你們只會繼續慘敗。
以前,是敗給日本,以後,是敗給你們自己。
至於過去,你只能讓它過去,忘了吧。

閱讀筆記(一)


這一張張美麗的臉,
大部分我所見的墨西哥人,
便如上帝捏出來的粗泥娃娃,
沒有刀子再細雕,也沒有上釉,
做好了,只等太陽曬乾,便放到世上來了。

並不喜歡用落後或者先進這些字句來形容每一個不同的國家,
畢竟各樣的民族有他們自己的生活型態與先天不平等的立國條件。

我只是已經看穿了看與不看之間的沒有分野,我只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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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解古巴國族形成的這個複雜過程,
我們不能從抽象的定義,也不能光從表面的歷史元素開始。
剛好相反,我們要深入到真實過程中的人物,就像一具活生生的肉 身,
經過這些年月,他一變再變,成就許多不同組合的事實,
這個過程仍在繼續進行中。
所謂古巴特質,就是這許許多多不同的真實。
而一個國家的輪廓,也只能由 人民的特質去描繪。

因地域因文化因政治經濟因好多可見和不可見因素,經過這些年月,
每一個中國、每一個非洲、每一個西班牙,都不再純粹,
我們只能看到若隱若現的影子。
似是疑非,似非疑是。

二十一世紀非洲裔古巴人對小島的歸屬感,遠遠強於那千萬里以外的天空,
而那深藏在家族社區血液中的精靈,就一直在小島上舞動。
很多非洲後裔再說不準故鄉在哪裡。不論情願與否,古巴就是他們唯一的真實。

我們現在每個人身處在某地,是偶然的機緣巧合,而不是必然。
根本就沒有所謂屬於你的國家或我的國土。
在人類有限的歷史裡,人們反反覆覆地跟著自然環境遷徙、聚居、分離再重遇。

"民主"或"獨裁",到頭來也許只是當權者一張既方便又堂皇的通行證而已

就是古巴:緣於對非洲人的敏感,皮膚顏色政治比美蘇冷戰更冷,
這種摧毀力極強的政治,將皮膚定為人類品行的根本,將人分為白優黑劣。
優勝劣敗,"敗"得淪為純粹的工具,甚至被隔離、被排擠、被滅絕,
這個帝國主義最原始的幽靈在古巴橫行。

這邊廂,全球自由貿易將功利主義推至極限;
另一邊廂,帝國主義者假以反恐防衛之名,繼續剝奪別國的宗主權。

在哪一點,我們才能找到精神的物質的平衡?
我知道這個摸索,是社會主義的,也不光是社會主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