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高喊「以筆為旗」;
又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寫出《清水裡的刀子》;
如今,我也想跟著站出來
我沒能寫出什麼

但我跟他們流著一樣的血、一樣的淚。

2/24/2012

World Map Two








The Art of Loving


如果我能真正愛一個人,
則我愛所有的人,我愛全世界,我愛生命。
如果我能對一個人說,我愛你,
則我必能說,在你之中,我愛一切人,
通過你,我愛全世界。
在你生命中,我也愛我自己。


If I can really love someone,
Then I love all people, I love the world, I love life.
If I can tell a person, I love you,
Then I will be able to say, within you, I love all people,
Through you, I love the whole world.
And in your life, I love myself. .

2/20/2012

The Coming of the Ship


 

Sons of my ancient mother, you riders of the tides,
How often have you sailed in my dreams.
And now you come in my awakening, which is my deeper dream.
Ready am I to go, and my eagerness with sails full set awaits the wind.
Only another breath will I breathe in this still air,
Only another loving look cast backward,
Then I shall stand among you, a seafarer among seafarers.
And you, vast sea, sleepless mother,
Who alone are peace and freedom to the river and the stream,
Only another winding will this stream make, only another murmur in this glade,
And then shall I come to you, a boundless drop to a boundless ocean.


"Chicken a la carte"



Let me tell a story that no one else can hear
How can someone's laughter bring me close to tears
And you'll never know cause you're never there
After what we have seen can we close our eyes again

Let me tell a story you won't think it's true
I have not forgotten so I 'm sharing it with you
For all the things we know what have we really learned?
Though I close my eyes the images remain
And their story begins again.
..

2/18/2012

Baraka【天地玄黃】

Baraka - A World Beyond Words 



Baraka means blessing in many languages
Baraka, an ancient Sufi word with forms in many languages, 
translates as a blessing, or as the breath or essence of life 
from which the evolutionary process unfolds.



Baraka(天地玄黃)
地區: 美國
拍攝時間: 1992
片長: 96分鐘
導演: 朗費力加(Ron Fricke
編劇: Constantine Nicholas/Genevieve Nicholas
類型: 紀錄片

Baraka is an incredible nonverbal film containing images of 24 countries from 6 continents, created by Ron Fricke and Mark Magidson, with music from Michael Stearns and others. The film has no plot, contains no actors and has no script.  Instead, high quality 70mm images show some of the best, and worse, parts of nature and human life.  Timelapse is used heavily to show everyday life from a different perspective.  Baraka is often considered a spiritual film.Baraka is an ancient Sufi word, which can be translated as "a blessing, or as the breath, or essence of life from which the evolutionary process unfolds."  For many people Baraka is the definitive film in this style. Breathtaking shots from around the world show the beauty and destruction of nature and humans. Coupled with an incredible soundtrack including on site recordings of The Monks Of The Dip Tse Chok Ling Monastery.



Baraka is evidence of a huge global project fueled by a personal passion for the world and visual art. Working on a reported US$4 million budget, Ron Fricke and Mark Magidson, with a three-person crew, swept through 24 countries in 14 months to make this stunning film.One of the very last films shot in the expensive TODD-AO 70mm format, Ron Fricke developed a computer-controlled camera for the incredible time-lapse shots, including New York's Park Avenue rush hour traffic and the crowded Tokyo subway platforms.


BARAKA』一詞來自於古代伊斯蘭蘇菲教派,含義為「祝福」,包含對自己、對他人、以及對對晦暗無明的人類命運予以祝福及地球整體的祝福。

1992年,『BARAKA』的上映在世界影壇投下了一顆震撼彈,甚至被某些影評人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紀錄片」。 這部紀錄片最大的創舉是——超越了人類自我侷限的視角,以『神』的覺知來觀看我們自以為熟悉的世界,並且帶領觀眾重新去思索「我是誰?」、「生命的本質」 為何?我與「他人」以及「自然萬物」的關係又是如何?當我們不再視己身為一具肉體軀殼或上帝的棄嬰時,我們將如何帶著『神』的意識來為地球描繪出一幅「人 間天堂」的願景?


這部影片之所以具有令人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魔力,為了拍攝這部高難度的電影,導演帶著三人拍攝小組,花費 14個月,走遍了六大洲的24 個國家,共耗費了四百萬美元,拍攝一些世界古物遺蹟、少數民族、第三世界、現代生活 文化與自然生物留下了所謂的「會動的」照片。這部影史上的經典之作歸功於高超的攝影技術,其拍攝器材使用昂貴的TODD-AQ 70毫米格式來進行拍攝工作,與光影、視覺效果;與畫面互相輝映、相得益彰的優秀配樂;以及無對白、字幕,以鏡頭語言來說故事的高明技巧,令人大為折服。它有別於一般的攝影記錄或是向探索頻道的主題性、聚焦性探討,比較像是全球性的地景文化探討,影片中的音樂配置與聲音錄製,也是會讓人覺得有一種重新去看待與了解不同文化的可能。




如果要用一句最簡單的話描述Baraka, 那麼這部電影大概是由一連串的攝影作品或者刻意或者隨機地剪貼堆疊起來的。攝影的取景用心,以及最新電影技術的運用,使得我們隨意在電影膠捲擷取任何一個 片段,都可以是構圖完整、色彩飽和的獨立攝影作品。導演選擇用新的技術、繞了地球一大圈拍攝,用最清晰而且直接的視角要觀眾直接感官人類所生存的這個世 界。所以我們不難想像一些環保團體看到這部電影時將有 多 麼振奮,最真實的美麗的地球難得這麼完整而有計劃地呈現在觀眾眼前。電影不斷來回穿梭在人煙罕至的大自然以及熙來攘往的大都會,導演無疑正挑戰著我們所認 知的這個世界。隨這部電影上市的還有一本精美的畫冊,詳細的記錄了電影拍攝的種種有趣的經歷。同時附有大量的彩色和黑白照片。觀眾的眼睛隨著鏡頭一路穿越 巍峨壯麗的自然奇景;深入古文明的遺址與各宗教神秘肅穆的聖堂;繼而橫亙數千萬里來到了繁忙擁擠、機械僵化的國際都會;更進入那些驚心動魄、叫人不忍逼視 的殘酷戰爭場景;以及被遺忘於世界邊緣、籠罩於絕望迷霧中的貧窮國度。

Baraka中的場景,是任何一個攝影師都夢寐以求的。 前一分鐘你還在為短尾猿那極似人類的臉而浮想聯翩,後一分鐘就來到了日本積雪的富士山;來不及細味,鏡頭又迅速轉到印度恆河邊的火葬儀式,接著又帶領觀眾 在敘利亞寺廟前徘徊駐足。這是一部值得一看再看的電影,因為其中的內容如此豐富,浮光掠影的瀏覽根本無法完全吸收。除了風景之外,導演還利用電腦程控技 術,拍攝了大量延時鏡頭,以反映曼哈頓和東京街頭的繁忙場景,除了動態的聚焦外,也利用一些特效藉以強調人群的流逝、時間的流逝、或是都市裡的繁忙與鄉村的閒適之間強烈而鮮明的對比。


鏡頭雖呈現出娑婆世界的灰暗面,卻不做世俗價值的批判,轉而引領觀眾去觸探內在的神聖空間,並回歸浩瀚無涯的宇宙之心,一種隱含於影像底層的精神領悟驀然在心中升起,使得隱藏在人類虛假身份之下的「意識之火」熊熊地點燃。整個影片的色調是為強烈且鮮明的,拍攝的人大多用一種超廣角或是一種淺景深的方式去訴說著一段又一段的同時但又對比的事件,在於轉景中有一種跳躍卻又曖昧相連的關係, 從宗教間的祭祀生活行為城市鄉村間的變化與對比貧窮與現代的生活對比寫照民主與極權專制國家的相抗衡對照戰爭與希望的彼此相繼發生,到人類與自然、生物的相互依存,在再的顯現一種世界像是一首首不停前仆後繼的旋律,交織在空間中不斷的迴響。影片中對於亞洲城市,尤其是第三世界國家有大量的書寫與再現,像柬埔寨、泰國、中國、香港、日本、印尼、印度及尼泊爾等等國家,訴說著一種或是迷莽、或是空洞、或是無奈、或是哀傷的一種氣氛情境。


讓這部片之所以沒有淪為典型國家地理頻道節目的原因,不僅僅是Baraka在表面上電影主線中並沒有專注的某個議題,更重要的是它一句旁白、字幕說明都沒有。現代電影發展中,重要的Direct Cinema強調的是直接讓觀眾「看」,攝影機代表著的觀眾像是隱形般消失在拍攝現場,但Baraka很明顯的並不僅是如此,電影中許多畫面其實是人為刻意營造出來的, 例如東京電車站三個高校女生對鏡頭的凝視,這樣的畫面絕對不會是自然發生的。類似的場景,也出現在北京的人民大會堂前為國家權力機器服務的士兵們,三個解 放軍的凝視居然與三個日本高校女生的凝視如出一轍,脫開了這些不同社會身分、國籍身分的外衣,人竟然是如此地彼此類似。日本女學生也許不被國家權力機器 「俘虜」,但她們有沒有沒有在更高層次中的社會價值體系中被「綁架」呢?這部電影讓我們看到的不只是攝影機前的被攝物,更多的是攝影機後面的那個()拍攝者以及他們的態度;也就是說,這部電影的重點並不是我們看到了什麼,而是去理解導演想要我們看到什麼、以及為什麼導演想要我們看到那些東西。不能免俗地,Baraka對「現代性」最常被拿出來討論的人的疏離與異化做了些文章。而被取材的對象也「很難免俗」地落在東京這個巨無霸都會怪物有機體上面。被視為集體、缺乏個性、沒有臉孔的個體們,各自選擇符合需求的輸送帶,被動地與社會機器的重覆性與機械性妥協,宛如影片中的小雞們在遵循資本主義的 「商品價值」淘選制度中被分別等級。



電影裡沒有旁白,但是電車裡通勤族的神情與目光,已經說了太多。值得注意的是,東京通勤族的那些影像並非完全自然呈現,導演在以快轉的速度放映的車站人潮流動景況之中,穿插許多刻意慢速播放的長鏡頭片段,聚焦在那些通勤的個體臉孔上,對一個看似集體的通勤行為做了微觀的寫實。類似的議題,Baraka也以很大的篇幅處理了資本主義的世界經濟體系中,資本家對「剩餘的剝削」,以及城市角落中「剝削的剩餘」。 資本家夾帶著資本主義 以及既得利益階級的某些「真理價值」對大眾勞力、也對大眾文化進行剝削,然後在商業機制中用以衡量一切的單位「金錢」以及「商業價值」便成為了資本主義社 會中唯一的判斷標準。於是,在資本階級對「剩餘的剝削」過後,鏡頭轉向那些在都會夾縫中以拾荒、撿拾垃圾,靠著「剝削後的剩餘」維生的那些人們身上。



關 於電影的背景「音樂」,最常使用的是「地景的聲音化」,或者更精確地說,那些被準確全真地收錄的是「聲音地景」,在電影中與影像地景互為註解也交互作用。 從瀑布滂沱的流水聲、部落裡原住民的吶喊歌唱聲,甚至是東京電車站裡時快時慢的影像與背景音樂的節奏呼應,都在無形中取得平衡。相較之下,都會裡的聲音與 地景,就顯得無機而缺少平衡的和諧關係。





Baraka的影像中,經常使用了不同文化而類似文化行為的對比手法,同時強調了人類文化的多樣性以及共同性。所以在某些特寫鏡頭中日本男人女人身上的 刺青,下一個影像轉瞬間就換成委內瑞拉原住民的刺青彩繪。

地景是自然環境與文化交互作用下的結果,但文化又由自然環境的條件樣貌以及與人的關係決定,在土地是固定的情況下,文化的流動以及衝突造成了地景平衡被破壞,這就是全球化體系運作之下的城市空間。其他對文明以及現代性的反省,大概還能從集中營以及其他屠殺空間的「凝視」略窺一二。現代科技的進步本身並不是壞事,真正的關鍵在於我們如何去使用它。科技可以是對人類生活有幫助的,但若以其他的態度以及動機去看待新的科技,就是對人類基本價值的一種戕害與壓迫。影片不斷重複的宗教儀式場景,就是人類對其生存的空間所持有的價值態度、以及與空間關係的具體表現。同樣的道理,都市或者自然空間的差異不在於空間本身,而在於人們認知空間的態度,以及空間與人們 之間的相對關係。Baraka提醒了我們重新去檢閱這層關係。
 
電影的最後,是清真寺以及天主教堂的穹頂,是希臘衛城與夜空中繁星點點的宇宙穹頂,這就是我們所生存世界的縮影,人與自然與文化的三角關係,永遠就是我們的全部,而我們認知出來的空間地景就是這個全部的一種權力關係的角力過程、一種尋求平衡的具象成果以及縮影。



http://www.spiritofbaraka.com/baraka

2/08/2012

Franz Kafka






法 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20世紀德文小說家。常採用寓言體,背後的寓意人言人殊,其作品很有深意地抒發了他憤世嫉俗的決 心和勇氣,別開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紀各個寫作流派紛紛追認其為先驅。代表作是:長篇小說《美國》《審判》《城堡》,短篇小說《中國長城的建造》《判決》 《飢餓藝術家》。卡夫卡也是歌手通俗流行李志《被禁忌的游戲》的專輯中一首歌名。卡夫卡也是法國導演史蒂文·索德伯格拍攝,由杰里米·艾恩斯、特里薩·拉 塞爾主演,於1991年11月15日上映的劇情驚險一部電影。卡夫卡生於奧地利,(當時屬奧匈帝國)首府布拉格一個猶太商人家庭,是家中長子,有三個妹妹 和兩個弟弟,不過兩個弟弟相繼夭折。自幼愛好文學、戲劇,18歲進入布拉格大學,初習化學、文學,後習法律,獲博士學位。畢業後,在保險公司任職。三次訂 婚,又三次退婚,因而終生未娶,41歲時死於肺癆。1904年,卡夫卡開始發表小說,早期的作品頗受表現主義的影響。1910-1924以德國為中心的歐 洲表現主義運動方興未艾,強調“內向轉”,即關注內心主觀世界,卡夫卡深受弗洛伊德和尼採的影響。把哲學溶入文學。他從“文學外走向文學內”。1912年 的一個晚上,通宵寫出短篇《教父?》,從此建立自己獨特的風格。生前共出版七本小說的單行本和集子,死後好友馬克斯·勃羅德(Max Brod)違背他的遺言,替他整理遺稿,出版三部長篇小說(均未定稿),以及書信、日記,並替他立傳。卡夫卡不再把創作看做純美學的事,而看作一種生存方式,一種生命燃燒的過程。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內心有個龐大的世界,不通過文學途徑把它引發出來,我就要撕裂了!”

後 世的批評家,往往過分強調卡夫卡作品陰暗的一面,忽視其明朗、風趣的地方,米蘭·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遺囑》(Les testaments trahis)中試圖糾正這一點。其實據勃羅德的回憶,卡夫卡喜歡在朋友面前朗讀自己的作品,讀到得意的段落時會忍俊不禁,自己大笑起來。卡夫卡他是一位 用德語寫作的業餘作家,國籍屬奧匈帝國。他與法國作家馬賽爾·普魯斯特,愛爾蘭作家詹姆斯·喬伊斯並稱為西方現代主義文學的先驅和大師。現代文學追求夢幻 世界、怪誕的風格、崇尚強烈的情感、酷烈的畫面。卡夫卡生前默默無聞,孤獨地奮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價值才逐漸為人們所認識,作品引起了世界的震動, 並在世界範圍內形成一股“卡夫卡”熱,經久不衰。 受卡夫卡影響的作家有薩特、加繆、昆德拉等。23歲獲博士學位時的卡夫卡 (1906)卡夫卡一生的作品並不多,但對後世文學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的。卡夫卡生活和創作活動的主要時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後,家庭因素與社會環境, 造成了他與社會與他人的多層隔絕,使得卡夫卡終生生活在痛苦與孤獨之中。而社會的腐敗,奧匈帝國的強暴專制,政治矛盾與民族矛盾的雙重困擾,人民生活的貧 窮困苦,經濟的衰敗,這一切更加深了敏感抑郁的卡夫卡內心的苦悶。於是,時時縈繞著他對社會的陌生感,孤獨感與恐懼感,成了他創作的永恆主題。無論主人公 如何抗爭努力,強大無形的外來力量始終控制著一切,使你身不由已地伴隨著恐懼與不安,最終歸於滅亡。在滲透著叛逆思想、倔強地表現了不甘放棄希望的同時, 又表現出對一切都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宿命論思想,形成了獨特的卡夫卡式藝術內涵。因此卡夫卡將巴爾扎克手杖上的“我能摧毀一切障礙”的格言改成了“一切障礙都能摧毀我”。卡夫卡追隨過自然主義,也受過巴爾扎克、狄更斯、易卜生、高爾基等作品的影響,並對其十分贊賞。但卡夫卡的卓越成就主要不是因襲前者,再去描繪丑惡的客觀生活內容,而是逃避現實世界,追求純粹的內心世界和精神慰藉,表現客觀世界在個人內心心理所引起的反映。而那種陌生孤獨、憂郁痛苦以及個性消失、人性異化的感受,正是當時社會心態的反映。因 而美國詩人奧登說:“如果要舉出一個作家,他與我們時代的關係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亞和歌德與他們時代的關係的話,那麼人們首先想到的也許就是卡夫卡。”卡 夫卡的小說揭示了一種荒誕的充滿非理性色彩的景象,個人式的、憂郁的、孤獨的情緒,運用的是象征式的手法。後世的許多現代主義文學流派如“荒誕派戲劇”、 法國的“新小說”等都把卡夫卡奉為自己的鼻祖。卡夫卡出生於布拉格的一個猶太商人家庭。父親艱苦創業成功,形成粗暴剛愎性格,從小對卡夫卡實行“專橫有如 暴君”的家長式管教。卡夫卡一方面自幼十分崇拜、敬畏父親,另一方面,一生都生活在強大的“父親的阻影中”。母親氣質抵郁、多愁善感。這些對後來形成卡夫 卡孤僻憂郁、內向悲觀的性格具有重要影響。卡夫卡小學至中學在德語學校讀書,後學會捷克語,自幼酷愛文學。  

法蘭茲·卡夫卡別開生面的 手法,令二十世紀各個寫作流派紛紛追認其為先驅。卡夫卡生於捷克(當時屬奧匈帝國)首府布拉格一個猶太商人家庭,是家中長子,有三個妹妹(另有兩個早夭的 弟弟),而她們都在第二次大戰時於集中營中死亡。自幼懦弱,膽小,缺少自信,他愛好文學、戲劇,18歲進入布拉格大學,初習化學、文學,後習法律,獲博士 學位。畢業後,在保險公司任職。卡夫卡一生多次與人訂婚,卻終生未娶。菲莉斯與卡夫卡戀愛五年,卡夫卡寫給她的500多封信。1914年5月底,卡夫卡與 菲莉斯訂婚,7月解除婚約。1917年7月再度訂婚,1917年9月,檢查出患有肺結核,12 月又解除婚約。1919年5月卡夫卡與另一位女子尤里雅訂婚,1920年4月又解除婚約。卡夫卡害怕新婚生活會毀掉他的孤獨感,他在日記裡一再表示「女人 們充滿性慾,她們天生不貞潔,調情,對我毫無意義……」「性交是對在一起的幸福的懲罰,儘可能過苦行的生活,比一個單身漢更加苦行,對我來說這是忍受婚姻 生活惟一可能的道路。可是她呢?」。1923年卡夫卡與朵拉熱戀。1924年6月3日,死於肺結核,當卡夫卡的棺木放入墓穴時,朵拉拚命往墳墓裏跳,被在 場人員緊緊抱住。1904年,卡夫卡開始發表小說,早期的作品頗受表現主義的影響。1912年9月22日晚至翌日清晨,通宵寫出短篇《判決》,從此建立自 己獨特的風格。生前共出版七本小說的單行本和集子,在生命垂危之時,卡夫卡曾留遺言說「將我的一切手稿銷毀」。死後好友布勞德(Max Brod)違背他的遺言,替他整理遺稿,出版三部長篇小說(均未定稿),以及書信、日記,並替他立傳。後世的批評家,往往過分強調卡夫卡作品陰暗的一面, 忽視其明朗、風趣的地方,米蘭·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遺囑》(Les testaments trahis)中試圖糾正這一點。其實據布勞德的回憶,卡夫卡喜歡在朋友面前朗讀自己的作品,讀到得意的段落時會忍俊不禁,自己大笑起來。在卡夫卡一家 中,這個內斂的作家被看做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特別是他的父親,他對於他兒子的興趣無法給予哪怕一丁點兒的理解。法蘭茲.卡夫卡越來越沉溺於文學當中,這 與他的父親關係甚大。他的父親赫爾曼.卡夫卡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而他早期的生活卻非常艱難。赫爾曼.卡夫卡來自於一個農村家庭,在服完兵役後,他在布拉格 開始慢慢積累財富。他是一個毫無溫情可言的暴君,經常肆意的使喚和責備他的店員。即使是他自己的孩子,也每天都被他訓斥,他認為他們應該表現的更好,並且 應該感恩於他。此外,他一直對他的兒子們有一個明確的期望,既像他自己一樣,坦誠、堅強、並且努力工作。法蘭茲.卡夫卡後來(1919年)曾給他的父親寫 過一封將近一百頁的信,但他卻始終沒有將信寄出。在這封信裡面,他描述了他在童年所受的創傷:他無比傾慕他那強勢的,幾乎決定一切的,並且每件事都能做出 正確決定的父親。然而他對兒子們只有輕蔑的嘲諷,對於法蘭茲所熱衷的事情,他表現出的只有鄙視。這場父子之間實力懸殊的鬥爭的結果只有一個——這個本來就 靦腆的男孩變得更加內向,並且幾乎不再說話了。年輕的卡夫卡始終活在這樣一種罪惡感中:他對其他人的感情,他對文學的興趣以及他對於生活的夢想——這些所 有的個人意識不僅僅是錯誤的,而且簡直是有罪的,他破壞了他父親完美的生活。在他的作品中,關於萬能的、神一樣的父親以及關於罪惡感的題材都經常有所表 現。

卡夫卡的《變形記》中,由于沉重的肉體和精神上的壓迫,使人失去了自己的本質,異化為非人。另一部短篇小說《飢餓藝術家》(Ein Hungerkünstler)是卡夫卡寫於1922年春的短篇小說,發表於同年10月《新觀察》,為作者自己所珍重的幾個短篇小說之一。1924年作者 曾以此為書名,與其他三個短篇結集出版。同年4月,即在他去世前一個多月,他在病榻上閱讀本篇清樣時,不禁淚流滿面,可見於書中主人公發生共鳴。該集子出 版時,作者已辭世。此部作品描述了經理把絕食表演者關在鐵籠內進行表演,時間長達四十天。表演結束時,絕食者已經骨瘦如柴,不能支持。後來他被一個馬戲團 聘去,把關他的籠子放在離獸場很近的道口,為的是游客去看野獸時能順便看到他。可是人們忘了更換記日牌,絕食者無限期地絕食下去,終于餓死。這里的飢餓藝 術家實際上已經異化為動物了。饑餓藝術家以怪誕而真實的人物情節和藝術環境,表現出商品社會中真誠的藝術家的孤獨和絕望。一個表演忍耐飢餓能力的藝術家追 求藝術的完 美,對觀眾誠實無欺,卻始終遭到他們的懷疑,深深苦惱,鬱鬱而終。他的藝術達到巔峰之日,既是肉體消亡之時。小說充滿悲劇感,然而語調平靜,娓娓道來,不 動聲色。另外一些小說是揭示現實世界的荒誕與非理性的,如《判決》和名篇《鄉村醫生》,這里,現實和非現實的因素交織,透過這些荒誕的細節和神秘的迷霧, 這里寓意:人類患了十分嚴重的病,已經使肌體無可救藥。人類社會的一些病症是醫生醫治不了的,這里的醫生最後也變成了流浪者。卡夫卡的長篇小說《美國》和 《地洞》等揭示的是人類現實生活中的困境和困惑感﹔而《審判》、《在流放地》以及《萬里長城建造時》則揭示了現代國家機器的殘酷和其中的腐朽。短篇小說 《萬里長城建造時》中寫到:中國老百姓被驅趕去建造並無多大實用價值的長城,他們連哪個皇帝當朝都不知道,許多年前的戰役他們剛剛得知,仿佛是新聞一般奔 走相告。“皇帝身邊雲集一批能幹而來歷不明的廷臣,他們以侍從和友人的身份掩蓋艱險的用心。”“那些皇妃們靡費無度,與奸刁的廷臣們勾勾搭搭,野心勃勃, 貪得無厭,縱欲恣肆,惡德暴行就像家常便飯。”他還寫出了表現民主主義思想的一句話:“在我看來,恰恰是有關帝國的問題應該去問一問老百姓,因為他們才是 帝國的最後支柱呢。”

馬克斯‧布羅德的這部《卡夫卡傳》,敘述了卡夫卡的文學經歷、成果、風格和思想,演繹並詮釋了卡夫卡其人其文,從文學評判的角度來看這位世界公認的大師:法蘭茲‧卡夫卡。卡夫卡的日記中這樣寫道:

不要絕望,甚至對你並不感到絕望這一點也不要絕望。
恰恰在似乎一切都完了的時候,
新的力量畢竟來臨,給你以幫助,
而這正表明你是活的。

我依舊能從像《鄉村醫生》這類作品中感到短暫的滿足。
但是只有當我一旦能把世界提升到純粹的、真實的、不可改變的境界之時,
我才感到幸福。

一場傾盆大雨。
站立面對這場大雨吧!
讓它的鋼鐵般的光芒刺穿你。
你在那想把你沖走的雨水中飄浮,
但你還是要堅持,昂首屹立,
等待那即將來臨的無窮無盡的陽光的照耀。



「卡夫卡」在捷克語中是「寒鴉」的意思,卡夫卡父親的舖子即以寒鴉來作店徽。
為紀念這位獨一無二的作家,1983年發現的小行星3412以「卡夫卡」來命名。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愛讀卡夫卡,他其中一本小說的名字就叫《海邊的卡夫卡》。


阿 根廷作家波爾赫士(即博爾赫斯)(Jorge Luis Borges)是首個將卡夫卡小說譯為西班牙文的人,他在一篇文章《Kafka y sus precursores》中替卡夫卡追宗認祖,其中一人是韓退之,全因他寫過《獲麟解》這篇寓言。(可參考錢鍾書對博爾赫斯的文章評論(《談藝錄》))卡 夫卡讀過一些中國文學的德譯本,他在1912年11月24日寫信給當時的未婚妻菲莉斯.鮑威爾,引用了清朝詩人袁枚的《寒夜》:


寒夜讀書忘卻眠,
錦衾香盡爐無煙。
美人含怒奪燈去,
問郎知是幾更天。







生前出版的單行本

    * 《判決》(Das Urteil)
    * 《火夫》(或譯《司爐》)(Der Heizer)
    * 《變形記》(Die Verwandlung)
    * 《在流刑地》(In der Strafkolonie)

 生前出版的集子

    * 《觀察》(Betrachtung)
    * 《鄉村醫生》(Ein Landarzt)
    * 《飢餓藝術家》(Ein Hungerkünstler)

生前出版的小說(未結集)

    * 《與祈禱者的對話》(Gespräch mit dem Beter)
    * 《與醉漢的對話》(Gespräch mit dem Betrunkenen)
    * 《巨響》(Großer Lärm)
    * 《桶騎士》(Der Kübelreiter)

遺作(長篇小說)

    * 《失蹤者》(Der Verschollene);又名《美國》(Amerika)
    * 《審判》(或譯《訴訟》)(Der Prozeß)
    * 《城堡》(Das Schloß)

飢餓藝術家/The Hunger Artist



「只有飢餓藝術家不滿意,總是他一個人不滿意」
「創作者始終在追求只有自己知道的意義」

"Only the hunger artist is not satisfied, he is always dissatisfied."
"The artist is always in the pursuit of meaning which he only knows."




飢餓藝術家堅持飢餓到了一種常人所無法理解的地步,
這正是卡夫卡所拿手的「異化」,
將主角變形為別人眼中的怪人,
但藝術家並不以此為苦,
而是以此為一種榮譽與快樂。
而也象徵了一種創作者心中的本質,
「非如此不可」的規則下,
終究將自己層層推展到極限。


The hunger artist insists to a point which ordinary people can never understand,
this is the so-called "alienation" what Franz Kafka means ,
The director turns the protagonist to be the  eccentric in front of others,
but the artist is happy with this
He takes it as one kind of honor and happiness.
Which also serves as a symbol of the essence in the creator's mind
He has no other choices

What he can do is to push himself to the endless limit on the path



他的籠子被放在出入口,
為的是遊客去看野獸時能順便看到他,
到此飢餓藝術家彷彿已經變形為動物了,
也壓縮了他的生存空間。
但即使沒有觀眾,
飢餓藝術家仍然堅持的飢餓下去,
而他所嚮往的那個「目標」,是否還是存在的呢?
飢餓藝術家反而不要管理員讚賞他的表演了,
正是因為他不要那種「無法理解」的敷衍讚賞。
當他說出:「因為我找不到適合自己口味的食物。
假如我找到這樣的食物,請相信,
我不會這樣驚動視聽,
並像你和大家一樣,吃得飽飽的。」
「創作者非如此不可, 因為找不到其他的生存方式了」

所以飢餓藝術家必須飢餓,
一方面也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堅定信念,
點出「平常的人生存方式,是不適合創作者的。」

His cage was put in the entrance
All the tourists will be able to see him
He deformed himself to be one kind of animal
He also reduced his living space.
Even without audiences,
He still insists on keeping hungry
But he is not sure if the "target" in his mind still exist or not
He does not really need any audiences who can appreciate his performance
Because he doesn't want
the perfunctory appreciation from people who cannot understand his performance
When he say: "Why I remain hungry still, its because I can not find the food of my taste
And if I can find this food, please believe me, I will not disturb my audiences,
I will not be like you and anyone else, get myself fully full."
"The creator has shaped me in this way, I have no other way to keep alive" he said
"Therefore I must remain hungry, I must keep my belief
The
hunger artist points out some idea which is
"The usual way how people live, is not suitable for me in the hands of the creator"





單純做一隻關在籠子裡的動物,可能還快樂許多。

If I am only a simple caged animal, I may feel happy easier




理解歡樂比理解飢餓(即創作)要容易得多。

It must be easier to understand the joy than to understand the hunger (the creation)

2/01/2012

亞細亞的孤兒 (5)



遠方的家,回不去

更新日期:2008/06/29 08:20 聯合報記者李志德台北報導






一群來自緬甸北部的僑生將在七月三日走上街頭,抗議中華民國一「證」難求,他們明明是國軍後裔,長輩們為了準備「反攻大陸」被迫在異鄉生根,如今回到「祖國」就學,卻連一紙身分證明都拿不到,被迫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這項抗議行動是由「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等多個團體發起,為什麼選擇七月三日,泰緬權促會負責人劉小華說,因為七月四日是包機直航首飛的日子,象徵國共的歷史恩怨已經成為過去,但泰緬北部孤軍後裔,卻還承受著國共戰爭的苦果。

這群抗議的學生來自緬甸北部,卻不是「緬甸人」。劉小華解釋,國民黨當年為了準備反攻大陸,在泰國、緬甸北部部署軍隊,目前在泰國北部的孤軍後裔,在「泰化政策」下,大部分都已經取得泰國國籍;但在緬甸北部孤軍官兵及後裔,卻始終不被緬甸政府承認為本國人民,在法律上,他們被稱為「無國籍人」。劉小華說,緬北不同於泰北的地方在於:緬北沒有難民村,無國籍難民身分不明顯;台、緬兩國無邦交,無正常交流管道;當地官員貪汙受賄情況嚴重;緬甸境內戶籍管理紊亂鬆散,但也因此使得當地的華人在取得正當公民身分的機會上更加困難。既然是無國籍人,就無法取得合法護照出國,但台灣的學校仍然年年到當地招生,為了「到台灣念書」這個翻身脫貧的機會,這些緬甸僑生只好使用黑市購買的假護照出國,但念完書後,他們無法回緬甸;一旦居留期滿,也無法合法在台灣工作、生活。

民國八十八年五月「入出國及移民法」修正通過後,曾對上述情形進行一次「大赦」,但大赦之後政府繼續任由學校到緬北招收無國籍學生進入台灣讀書。劉小華批評 政府昧於對事實的了解,依然用鬆散的態度審核他們入境時所持用的證件,但卻對入境後的無國籍人的生存問題不理不睬,理由竟然是:「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是無國籍人?」「是誰鼓勵他們用假護照回台灣的?」這場爭權益、爭身分的遊行,發起團體沒申請,以凸顯「他們連身分都沒有,何來申請集會遊行的權利?」劉小華半開玩笑地說,「被抓最好,反正他們也不准工作,本來就養不活自己,正好『進去』讓政府養。」



泰緬孤軍後裔 入籍有望

 
更新日期:2008/07/04 08:00 記者李志德、王宏舜台北報導 


延宕多年的近四百名泰緬孤軍後裔無國籍問題終於露出解決曙光。昨天深夜十一時四十分,內政部長廖了以到孤軍後裔陳情現場宣布,同意他們七月十五日一天內完成 首,自首後發給臨時身分證明,後續的工作及定期居留問題,內政部九月會送出法案。據了解,修法方向就是比照八十八年的大赦方案。在兩岸直航前夕,昨天為爭取身分走上台北街頭,要求政府「給我工作權、還我國籍」。一名泰緬孤軍後裔說,他們把台灣當成夢中的祖國,沒想到想盡方法來台,卻成了人球。晚間接近十點,警方兩次舉牌,準備逮捕前,內政部長廖了以邀請代表入部協商,晚間十一點四十分,廖了以走到現場宣布協商結果。下午三點,孤軍後裔聚集在立法院群賢樓前,身穿白衣、頭綁「還我國籍」白布條,不斷誦唱「亞細亞的孤兒」一曲,甚至是中華民國國歌;他們認為國共對立時,孤軍變難民,國共和解之際,後裔卻變成無國籍人球。

這場由「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發起的遊行,參加者是八十八年五月以後來到台灣念書的僑生,他們要求政府務實面對泰緬地區無國籍華裔難民,讓這批人提供真實身份證明文件,接受政府嚴密審核後,以合法方式返國。警方派出六十名警力戒備,抗議的孤軍後裔保持理智和秩序,遞交陳情書給立法院長王金平,由秘書處長莊麗珍代收後,下午四點遊行至中正紀念堂自由廣場,在大太陽下靜坐。

卅歲的女子張心來自緬北腊戌,廿三歲時到黑市買假護照,到台灣就讀暨南大學,畢業後卻無法工作,只能靠朋友接濟。她難過地說,「沒有國籍,連生病的資格都沒有。」她曾到火鍋店打工十天,雇主才給她一千元,拿到錢時眼淚都飆出來。泰緬權促會執行秘書李美萍說,這批學生都是持假護照入境,為什麼要用假護照?李美萍說,因為所有的孤軍後裔都沒有緬甸籍,不用假護照,根本無法出境。廿四歲的楊崇周是國軍第三代,他在緬甸難民村念完高中,從小父親便告訴他「好好念書,將來一定要去台灣」;後來花了廿萬元想辦法來台灣,沒想到一直無法取得身分,「早知道就不會來了」。
楊崇周說,為了謀生,朋友們會相互介紹打工機會,他到建築工地做粗工,做了五天工地主任卻不給錢,還要他「趕快滾,不然報警抓你」,讓他傻眼。


申請就學、就業 泰緬孤軍又遭駁回

 更新日期:2008/06/26 18:43 TVBS劉邠如 

 
 

7 4日即將開放直航,被視為兩岸融冰的象徵,但是國內卻還有約400名的國軍遺族,他們是在內戰後受困在泰緬邊境,當時許多人買假護照,將子女送回來台灣,沒想到身分卻不被承認,變成無國籍人士,雖然不斷提出申請,但是前2天又被內政部和移民署駁回,因此他們打算在73當天要特別行動,讓大家能夠重視。牆上血紅的「還我國籍,我們不要再躲藏」,他們是來自泰國和緬甸的無國籍華僑,他們沒有身分,生病時無法就醫,就連想工作都被拒絕。泰緬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劉小華:「(官員說)不能打工,我說不能打工,那我養不起他喔,他還是跟我笑笑地說,不能打工,我說我手上有的不是只有他一個,我有將近300(泰緬華裔難民)孩子。」

為了希望能讓,國共內戰時期遺留在泰緬地區的無國籍華僑,能回國定居,向內政部和移民署的申請,卻又再一次被駁回,這讓他們無法理解。劉小華:「這一群人因為是無國籍人,他才要去買假護照,他如果是有國籍的人,他不必花那個冤枉錢。」每年,有僑生因等不到身分,卻又回不了泰緬,在經濟壓力下走上絕路的例子層出不窮,今年更有台大僑生,因同樣遭遇選擇從11樓跳下,因此他們決定選在73 日,400名無國籍僑生要發出怒吼。劉小華:「躲在黑暗裡面偷偷地哭,不會解決問題,你只有走到陽光下,告訴社會我是問題,請你來解決。」要一個屬於他們的身分,選在74兩岸直航、國共融冰的前一天,希望內戰遺留下來的傷痛,不要延續到他們這一代。



沒有家! 泰緬孤軍明上街頭要身分

更新日期:2008/07/02 21:39 TVBS陳昭仁



 
日前TVBS報導國內有近400名的國軍遺族,受困在泰緬邊境,當初很多人購買假護照,讓子女來台唸書,但他們現在卻成了無國籍人士,過去多次向有關單位申請,卻屢遭駁回,他們下午前往內政部陳情,得不到實質回應,這群無國籍人士,決定明天走上街頭抗議。綁上布條「還我國籍」,他們都是泰緬孤軍的後代,因為沒有身分又逾期居留,只能每天躲警察,為了能夠合法在台長期定居,他們向內政部陳情,請政府幫他們想想辦法。泰緬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李美萍:「要通過立法 要透過立法院修法,那是不是能通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提出,不知道,所以答案就是0,內政部覺得我的權限,只有這麼一點點,你的要求太大,我今天我只能跟你說我做不到。」

這群孤軍後代,很多都是國內知名大學的畢業生,因為身分的問題,現在只能到處打零工做粗活,還得任憑老闆隨便喊價。國軍遺族李開莉:「去找那個人家不願意做的,像好比廚房,就不用出來見到客人,見到外面的人。」國軍遺族泰光:「食衣住行方面也好,我們盡量靠以前朋友的幫助,能接到的工作都盡量去做。」四處陳情,得不到實質回應,他們決定73走上街頭,捍衛自己的生存權,擁有一個真正的家,是他們唯一心願。


 
國共對立孤軍變難民、兩岸和解是人球

更新日期:2008/07/03 09:39 自由時報記者李穎永和報導

泰緬孤軍後裔權益促進會300多名泰緬僑生,今天前往立法院陳情,抗議政府明天歡慶兩岸直航,卻遺忘了輾轉回到台灣「祖國」的孤軍後裔合法生存權,若陳情未獲回應,學生將至自由廣場靜坐抗議。泰緬孤軍後裔權益促進會300多名成員,全是來自泰北、緬甸的僑生,這些學生雖然出生在泰緬地區,卻因為是孤軍後裔或是華裔,未取得當地合法國民身分,成為無國籍人。促進會執行長劉小華說,僑委會、教育部招收泰緬僑生「歸國」念書,這些孤軍後裔根本沒有國籍,只有難民證或居留證,想出國只能透過買假護照輾轉來台,卻也得 忍受每天躲警察的黑暗日子,居留效期一過,租屋、結婚、工作、醫療都沒有合法身分,若是被台灣警察逮捕,回到泰緬也同樣沒有國籍,成為「國際人球」

來台8年的李美萍,在台北教育大學念了8年的書,拿著僑委會核發的居留證申請來台入學,她持有的緬甸護照以英文註明不得前往韓國及台灣,為了不要回去緬甸變成「國際人球」,她透過休學、延畢延長在台居留時間。劉小華說,這群泰緬僑生是國共對立下的犧牲品,政府60年來漠視泰緬孤軍後裔存在的事實,權益促進會昨天前往內政部協調無效,選在兩岸直航前一天凸顯議題, 今天下午會到立法院群賢樓及行政院提起訴願,希望政府3個月內核定 「泰緬地區無國籍華人回國求學、定居作業辦法」,否則將在自由廣場靜坐絕食抗議。



拒當人球 泰緬孤軍後裔要求入籍

 更新日期:2008/07/03 04:33 中時顏玉龍北縣報導

近四百名來台求學的泰緬孤軍後裔,今天將前往立法院、行政院請願,並在北市自由廣場前絕食抗議,要求政府務實面對無國籍僑生的困境,讓他們有尊嚴的活下去。發起抗議行動的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執行長劉小華說,兩岸將在四日歡喜迎接包機直航,長達六十年的國共對立情勢都能化解,但在異域出生的孩子,循著長輩 過去六十年「回到祖國」的夢想,來台求學卻未能取得身分證明,成為無國籍的人球,沒有健保、沒有身分,終日過著偷偷摸摸、顛沛流離的生活,縱使完成了大學 學業,卻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劉小華說,他們要求政府務實面對無國籍華裔難民的事實,讓他們以合法方式返國,同時解決目前在台已逾期居留者合法生存問題。劉小華表示,何明超九十二年參加僑委會海外聯招考試並進入台大就讀,他卻因沒有身分證,無法打工賺學費,今年四月底向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登記入會,爭取中華民國國籍,不到半個月又去電要求退出,在無國籍的經濟與身分雙重煎熬下跳樓自殺,結束廿六歲的光輝歲月。劉小華說,無國籍逾期居留僑生,以過一天是一天的運氣來求生,泰緬權促會已責付十位因逾期居留被收容的無國籍僑生,若政府不願正視他們的人權,將不再出面責付,讓他們無限期留在收容所。



泰緬孤軍後裔 上街頭爭身分

 更新日期:2008/07/03 15:34 TVBS 陳昭仁
 
將近400名的泰緬孤軍後代,當初來台唸書時使用的是假護照,很多僑生畢業後,無法順利取得身分,還被當成人球;向有關單位申請屢遭駁回,下午他們集結在立法院門口抗議,希望政府幫幫忙。泰緬孤軍後裔:「我覺得我很失望,我想家而已。」強調自己不是孤兒,只想要政府給他們身分,能夠正常過日子,將近400名泰緬孤軍後代,聚集在立法院前抗議,他們只想要一個家。 泰緬孤軍後裔:「我們沒有家,我們沒有家,孤兒是我們的名字,回家是夢裡的呼喊。

泰緬權益促進會執行長劉小華:「我們要誠實去面對,泰北地區有無國籍人的事實,那他誠實的你說,你要他回來,你要給他旅行護照,我們要一個務實的條款,來面對無國籍人的問題。」 當初來台唸書,拿的是假護照,雖然以僑生的名義順利畢業,卻沒有想到踏出校園後,卻成了沒身分的人球,每天還得躲警察。 泰緬孤軍後裔:「去申請身分證的時候,都被政府官員踢來踢去,然後我們在緬甸也沒有國籍。」 由於沒身分,只能到處打零工賺生活費,有時還得任憑老闆隨意喊價,日子根本過不下去。向內政部陳情得不到善意回應,只好走上街頭一邊唱歌一邊吶喊,希望政府能夠聽到他們的心聲;不過內政部表示,儘管有些人已經在台灣,生活將近10年時間,因為拿假證件來台,要取得身分證於法不合,除非修改法令才能解決問題。



泰緬孤軍後裔要身分 廖了以承諾修法解決

 
更新日期:2008/07/04 01:11 中央社記者謝佳珍台北四日電

泰緬孤軍後裔三日為爭取國籍走上街頭,內政部長廖了以承諾,歸化國籍事涉修法,因立法院即將休會,九月開議會將「入出國及移民法」修正草案送立法院審議,未完成修法前,會發給臨時登記證,讓泰緬孤軍後裔不必擔心在台居留問題。
泰緬孤軍後裔因為沒有身分又逾期居留,常擔心會遭警察臨檢,為了能合法在台長期定居,來台求學的泰緬孤軍後裔三日下午前往立法院抗議後,晚間轉往自由廣場靜坐。廖了以三日晚間接見泰緬孤軍後裔代表,具體承諾後,晚間約十一時四十分與這些代表一同前往自由廣場向所有泰緬孤軍後裔說明。廖了以說,總統馬英九與行政院長劉兆玄很關心泰緬孤軍後裔,相關訴求政府都聽到了,但台灣是法治國家,要取得歸化國籍,必須靠修法解決,因立法院即將休會,時程上來不及,內政部會在立法院九月開議後,將入出國及移民法修正草案送立法院審議。在未完成修法前,廖了以表示,七月十五、十六日,移民署會將三百八十位泰緬孤軍後裔找來,在三天後發給臨時登記證,之後就不用擔心因為沒身分遭警方逮捕或逾期居留的問題。




苦勞網 徐沛然 報導 970704

「還我國籍」、「我們要生存」、「我們要工作」、「我不要當人球」,73下午,四百多名泰緬華人聚集在立法院前,震天價響,發出他們壓抑多年來的內心怒吼。

留台泰緬華人,其身份多為當年國共內戰時,國民政府派遣至泰國、緬甸地區作戰祕密軍隊的後裔。隨著戰爭的結束,此支部隊被遺留在泰緬邊境,成為一支不被國民政府承認、亦不為泰緬政府接受的孤軍。1990年台灣年度最賣座的國片「異域」,即將此段歷史為背景拍攝而成。緬華留台學生楊文傑表示,1948年緬甸政府自英國殖民地獨立時,曾特准當時所有居留緬甸超過八個月的人,成為緬甸國民。而楊文傑的爺爺則於1950年隨著軍隊來到緬甸。儘管戰後已經定居於緬甸長達數十年,緬甸政府僅僅發給楊文傑家人「難民證」(類似台灣的居留證,一年換證一次),並未享有工作選擇上、遷徙上、政治投票與政治參與上的完整公民權。因此,實質上,緬甸華人屬於無國籍人士,他們並非緬甸人。儘管他們在當地受華文教育,教唱中華民國國歌,並在政治上認同中華民國,然而中華民國卻並未將其視為國民。沒有國籍的緬甸孤軍後裔,只得花上百萬緬幣(約新台幣三萬元,相當於一般緬甸人工作兩三年的全部薪水),購買假護照,以緬甸國民的假身份來台灣求學。辛苦地求學完成後,卻又得面臨居留證到期,是要回緬甸繼續當無國籍難民?還是要非法居留在台灣求生的選擇。

同為緬甸孤軍後裔的車先生表示,1999年台灣修《國籍法》時,曾經一次大赦當時所有非法居留的泰緬華人,但隨後狀況依舊。而每年來台的泰緬華人學生名額為 250人,自1999年以來,初步估計應有約2000名非法居留的泰緬華人滯台。楊文傑表示,在台灣沒有合法身份的人,連全民健保都沒有,工作時候如果老 闆不付薪水,也不敢報警或控告。車先生指出,最近緬甸風災災情慘重,但自己連去銀行開戶頭讓人捐款都沒辦法,「真的是只能說無奈。」車先生沈痛地說。
從立法院到行政院、接著聚集到自由廣場(前中正紀念堂),四百多名泰緬華人不停歇地唱著「亞細亞的孤兒」、「我們沒有家」、「梅花」、甚至「中華民國國 歌」。儘管身份未必合法,但他們仍勇敢地站出來要求政府重視其迫切的困境。楊文傑說,「我們已經做好被警察抓走的心理準備了。」或許是同情他們的處境,警 方亦少見地以相當和善寬容的態度對待這場未經申請的集會遊行(他們連申請集會遊行的身份都沒有)。

然而或許是因為這些人沒有投票權,這場四百人浩浩蕩蕩的抗議,官員與立委的善意少得可憐。除了國民黨籍立委林德福出面簡短致意外,並沒有任何立委聲援。而立法院長王金平亦以事務繁忙為由,以秘書代為收下陳情書。發起此次抗議的「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籌備處」的執行長劉小華表示,下午經磋商過後,行政院方面表示有誠意解決,但無法做出任何保證。劉小華哽咽地 說,「如果不能合法生存,我身後這四百個小孩,可能就是四百顆炸彈。」「政府寧願讓他們繼續非法居留,也不願意讓他們合法生存。」劉小華宣稱,今晚開始將於自由廣場禁言、絕食,直到政府拿出實際解決方案為止。現場多位群眾亦激動地表示將會隨同絕食,以生命抗議。

泰緬華人在台的處境,恐怕跟逃跑外勞相去不遠。身份的非法,使得個人被擠壓進社會的夾縫中艱難地求生。緬甸政府不認他們,心中魂牽夢繫的祖國亦不要他們。電影中的「異域」,主角在戰火交織,對中華民國政府萬念俱灰下,繼續留在泰緬邊境生存。真實世界的亞細亞孤兒,還在期待台灣政府能給他們一個家。

亞細亞的孤兒 (4)



《孤軍後裔的吶喊──我們為什麼不能有身份證》





家,太遠了


A Home Too Far



太狂了 難道只是為了吹乾眼淚
太急了 彷彿只是為了洗去哀傷
太高了 難道只因早已無處可躲
太寬了 彷彿只因永遠無法度過
鮮血浸透了土地也開不出花 情緣短暫如彩虹抓也抓不住

我們沒有家 我們沒有家 孤兒是我們的名字 回家是夢裡的呼喚
我們沒有家 我們沒有家 孤兒是我們的名字 回家是夢裡的呼喚
太遠了 我們的家

太遠了 難道只是因為時間 因為距離
太長了 彷彿只是為了絕望 為了逃避
太多了 難道只是為了仇恨 為了生存
太短了 彷彿只是為了分別 為了回憶
鮮血浸透了土地也開不出花 情緣短暫如彩虹抓也抓不住

我們沒有家 我們沒有家 孤兒是我們的名字 回家是夢裡的呼喚
我們沒有家 我們沒有家 孤兒是我們的名字 回家是夢裡的呼喚
太遠了 我們的家



 民國843月,我爲協助第一批泰北學生爭取身分證,在能力有限;資源、經驗不足的情況下,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設法披露他們的心聲,讓社會理解並接納這群來自異域的孤軍後裔,能夠在台灣合法的生活、生存。『孤軍後裔的吶喊我們爲什麼不能有身份證』這本書就在這個理念下產出。在當時的確發揮了相當的影響力,不但獲得當年的『優良讀物獎』,也引起社會的迴響及聲援,在民國84年十月一日得到僑委會的正面回應,問題也因此獲得解決。事過十多年,書早已絕版,手上的留書也所剩無幾,回想這一路走來,『孤軍後裔的吶喊我們爲什麼不能有身份證』這本書不但是解決當時問題的關鍵,也仍還是目前泰緬孩子的共同心聲,在沒有再版必要的情況下,決定逐篇貼在部落格上,作為紀念;也爲這段歷史完整他的軌跡。


柏楊先生序

棄 兒!

迄今仍苦守「異域」、早被解除武裝的「孤軍」-當年的國軍部隊,漂零泰緬邊區,已逾半個世紀,老兵凋零,有些更啣恨以終,而祖國渺茫,依舊遙不可期。國人雖有「送炭到泰北」之舉,一陣過後,也歸沈寂。萬山叢中,村厝稀落,一線相圈,他們不能走出寸步。孤軍既沒有中國國籍,也沒有泰國國籍。沒有泰國國籍,我們了解,沒有中國國籍,則無法知道什麼緣故?

孤軍的境遇如斯,而來台灣求學的孤軍的子女,境遇更使人悽然震驚,這些孩子們不得不拿泰國護照,教育部與僑委會明知道孤軍沒有護照,卻硬要他們繳驗護照,這是自已作偽而又硬逼年輕人作偽的措施。他們來台後向政府自首拿的是假護照時,政府把假護照沒收,卻不給他們任何一紙文件。從此,這些孩子成了棄兒。他們的父母為了盼望回歸祖國,轉戰萬里之外,迄不反悔。後裔中有些幸運孩子,終於踏上祖國國土,但他們卻不能求學、不能工作、不能投宿、不能開車、不能看病、不能租屋、不能出國。不但沒有任何文件證明他們是國民,更沒有任何文件證明他們是人類。他們的祖國政府對他們最大的照顧是:逮捕、逮捕、除了逮捕,還是逮捕。當他們偶爾申訴請願時,有些官員要他們「自生自滅」。

他們拒絕自滅,勇敢的寫出心聲!讀者朋友,請看看你繞膝的兒女,再看看遠隔祖國的另些別人的兒女,一群棄兒,躲藏在台灣的各個一角,父死不能奔喪,母死不能 安葬。而渺小的希望不過是政府給他們一條生路,一張身分證而已。否則,不如索性把們推入海峽,作為後世嚮往祖國者的鑑戒。

                                                  一九九五年元月台北


周荃 序


 民國三十八年──現代中國命運轉變的關鍵時刻,也是無數家庭、個人,家族生命延續的轉捩點。同樣來自內地各省的軍民,撤退來到台灣,經過長時期的經營努力,那段動盪歲月的流離苦難,早已非我輩所能或樂於想像面對的了。而來自同樣歷史情境的另一批人,由於歷史命運乖謬的安排吧,他們走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由雲南、滇緬縱谷,一路下怒江、瀾滄江而至中南半島上中、泰、緬邊境的蠻荒叢林。在這裡有一批「雲南反共救國軍」在那段兩岸風聲鶴唳,劍拔弩張的對立時代, 以極強的意志力對抗惡劣的自然環境以及國際現實的冷漠,力行生聚教訓的反共事業。這就是我們偶爾可見諸報端雜誌一隅的泰北孤軍的故事,小說《異域》、電影 《孤軍》的主角。然而,隨著國際局勢的和解,兩岸關係的解凍,泰北的苦難故事,換一個時空,換一個場景,由同樣這群人的後裔,在台北上演。這孤軍後裔在繁華的台彎四處躲藏了五年,而那可以讓他們安心落戶生根的「身份證」卻依然只是遙不可及的夢。
身份證!一般人覺得稀鬆平常、平凡得不足為奇的身份證明,卻是這群小朋友們以歷經坐牢羈押、靜坐抗議、申訴陳情的過程而不可得的。這幾年來,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畢業了,開始找工作,開始交友考慮婚姻而四處碰壁受挫,而與相關單位一次次的溝通、協調、質詢和公聼會卻沒有一個機關願意對他們伸出援手,為他們解決問題。而就在這樣的延宕和漠視下,他們留不下來也回不了家。四十年前歷史造成的錯誤,現在,正由這些年輕的身軀一一承擔了

身為一個立法委員,我深深瞭解許多案件對行政單位所造成的壓力和困難,然而「給予身份」這樣不耗費國家任何經費、資源的紙上行政,怎麼會如此一再遭受刁難 呢?國際公約明示著:任何國家有防止其國民成為無國籍人之義務。特別是這群孤軍的後裔,他們父兄對國家的奉獻犧牲難道不能為他們換得一紙身份的證明嗎?我相信基本人權的微薄要求是不應該被拒絕的。

這本書是這群小朋友用自已的故事寫成的,這其中有他們無數熱烈的期望和無奈的等待。經由此書的發行,我衷心的期待各界關心支持的朋友繼續給予他們精神和物質上的幫助,同時,更盼望社會大眾在瞭解同情之餘,給予他們最大的輿論力量協助他們取得身份,各官署的主事者也能本諸仁愛之心,在各項法律解決途徑用磬之後 給予他們特案處理的機會,那麼身受他們託付的我,才敢稍稍地放下這為他們懸宕多年的心。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於台北


前反共救國軍軍長 印雄 序


這是一本有血有淚的「孤軍後裔」為了追求自由民主,所遭遇到的困難及如何克服的好書。這本書一方面描繪了一群熱愛「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及「反共救國軍」壯烈殉國後,其家人仍五十年如一日嚮往著—台灣的愛國情操;但同時也呈現了其子女萬里歸國後所遭遇到的問題:沒有身份證。作序本人印雄原於復興基地民國五十五年,奉蔣公中正總統之命,祕密率領「反共救國軍」及會合「西南孤軍」空降及深入雲貴作戰八年,這一群可愛的忠貞的孤軍子弟,就此在戰火中生長!民國六十四年初,印雄奉命將進擊成都、昆明,特電台北,由  經國先生同意(雄前為經國先生之作戰組長)為免除泰北眷屬子弟乏人保護之疑慮,及戰地負擔,特請將國軍之前26A39A後改為第三軍、第五軍及反共救國軍三○二、三○五縱隊楊維綱、范明仁所部(均已作戰陣亡)之孤軍子弟陸續空運來台入學,以期造就人材留為國用。不意七十六年後,蔣經國總統去世,原孤軍仍在大陸作戰,但其子弟施建國、楊國明等,原係可以申領身份證的,突然變為一律拒發,迄今將近十年,仍有百人不能領到身份證!

八十三初,印雄鑒於愛國志士難得,經報請國安會 蔣緯國上將同意,以「中國老兵統一大聯盟召集人印雄」之立場,予以證明其身份屬實,並以「愛國教育協會」函請  行政院連戰院長、台灣省主席宋楚瑜博士,請務必盡早發給身份證,以安慰孤軍子弟之父兄為國犧牲之在天之靈,當經行政院轉內政部僑委會成立專案小組應即短期內予以解決,但迄今為時近年,仍未領到身份證!茲由「戡亂條款廢止」,兩岸敵對消失。印雄現兼老兵召集人,愛國協會會長,及全國退休公教人員協會總顧問,若干退休公務同仁,發生困難均找印雄代為協助解決。惟現仍青年之公務員未經過戰火之痛苦,不知道愛國之可貴,一件身份證小事一拖十年,人類已經上月球了,而發百餘人身份證是一天的事,居然比上月球還難!

「有民來歸」,是國家的榮幸,在戰地發身份證十分鐘即可,只要上級批准,可是在台灣復興基地-公務員呀您,您們養尊處優,上級已經交辦,您們還是拖,殊不知這是違背國策剝奪人民權利,會將國家弄垮的呀!如此等國家亡了,您退休還有別人來協助您嗎?行政院已經同意要您們儘速解決了,憲法還可以修改三次,難道發身份證比修憲還難嗎?孤軍子弟是國家的瑰寶、希望,您看了這本書,能喜歡他們,珍惜他們忠於國族的精神,即日督促有關方面發給身份證,並照顧其出路,如此始可對「中華民國基於三民主義,民治、民享、民有的共和國」有所助益也。

八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於台北


林正杰 序


 對於曾在異域苦戰的孤軍將領以及眷屬們,首先要致上我十二萬分的崇敬。因為,知道如何在抵抗敵人中生活,比用死來抵抗更偉大。雖然,在當時所發生的遺憾、悲痛,現在的我們沒有辦法超越時空去彌補;但對於孤軍後裔在目前所遭遇的困境,卻是我們可以付出關心,使力幫忙的。目前得迫切解決的是,七十八名(事實上不只這些人數)泰北孤軍子弟在台灣的居留問題。其實,這早已經不是新聞。從民國七十九年至今,在如此漫長的時間裡,他們從東躲西藏、默默忍耐,到求取援助、陳情疾呼,奔走其間所遭受的待遇和折磨,相信是極難忍受,也不是他們原先料想得到的。泰北難民問題能否解決,考驗我們是否有面對過去歷史傷痕的勇氣與耐心。戰爭造成難民,經過數十年,縱然世界的局勢變化多端,泰北難民卻一直是被遺忘的一群。希望能藉由本書的真實故事,引發更多人的關心注意,集眾人之力量與期望,推動此事的運作。
    
據聞僑委會已成立專案小組,研究處理難民同胞的認證問題。制度、法律是因為人而存在,希望中華民國政府切莫應付搪塞。務必從寬認證,合情合理,方能對歷史有所交待。應附帶一提的是,劉小華女士對泰北孤軍子弟之事大力奔走,甚至為了出版本書而辭去現職,其熱誠與投入,令人感佩。    也許對泰北,或任何一個地方的難民而言,世界比一般人的不完美更不完美。僅僅感同身受是不夠的,若能將我們的愛和慈悲付諸行動,世界才真的能改變。

             八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亞細亞的孤兒 (3)


美斯樂
--泰北孤軍的歷史

「一群被遺忘的人。他們戰死,便與草木同朽;他們戰勝,仍是天地不容」


美斯樂,泰文名Mae Salong,當年段希文將軍基於軍事考量選擇的五軍據點,泰北孤軍最負盛名的根據地,也是「泰北義民文史館」的所在地。


泰北孤軍的由來,可簡單追溯至1949年國共內戰,國民政府軍節節敗退,年底雲南省主席盧漢變節,國民黨敗退。當時國民黨第八軍23709團團長李國輝率軍隊退往南方緬甸境內,與第二十六軍93278團譚忠部隊會合,此即為孤軍最早的起源。

李國輝團長

退至緬甸的軍隊,後與原派駐雲南第八軍的軍長李彌將軍取得聯繫。1951年,在孟薩成立「雲南反共救國軍」,李彌擔任總指揮,各地反共勢力前來投效。

李彌將軍
猛薩


期間因韓戰爆發,臺灣軍事位置受重視,「雲南反共救國軍」引起國際注意,美國認為滇、緬地區的李彌部隊若能伺機反攻,將可在西南方牽制中共兵力,因而允諾空投支援攻入中國境內的反共救國軍。「雲南反共救國軍」於是兵分二路,攻入雲南,控有雲南16縣。然因種種因素,後繼無援,彈盡援絕後被中共逼退回滇、緬邊境。其後, 成立「反共抗俄大學」,李彌任校長,臺灣也派教官前來講授戰術與武器,許多泰、緬山區少數民族陸續加入,人數愈來愈多,後一度改組為「東南亞人民反共聯軍」。
  
當時緬甸政府視孤軍為境內威脅,多次調動軍隊攻擊,盼將其逼退,但結果均為孤軍所敗。於是緬甸改走政治路線,1953年在蘇聯、中共支持下,向聯合國提出控告,指中華民國侵略緬甸領土。聯合國因而做出要求李彌部隊撤軍的決議。撤軍是面對國際壓力不得不然的行動,當時中華民國政府與孤軍仍想奮力一搏,李彌將軍接獲來自臺灣的密令,只要撤退一部分軍隊應付聯合國,精銳部隊則須留下,做為邊境反攻基地。自1953年起,緬、泰等地的軍隊、眷屬陸續撤回臺灣,李彌宣布解散「雲南反共救國軍」,蔣中正在美國壓力下將李彌調回臺灣。
  
李彌將軍被調回臺灣後,中華民國政府對國際宣布已進行撤軍,未撤臺的部隊與政府已無關係,為「不聽命令者」,政府一概不承認。這樣的外交舉措,使滯留緬甸約一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必須化明為暗,正式成為被政府宣告遺棄的軍隊。但實際上,1954年政府派柳元麟將軍赴邊境重編部隊為「雲南人民反共志願軍」,後分為五個軍,三軍軍長為李文煥將軍,五軍軍長為段希文將軍。

三軍軍長李文煥將軍
五軍軍長段希文將軍

1955年,志願軍總部退到接近泰、寮邊境的江拉重組,臺灣也派員前來協助整訓。當時軍隊人數日益壯大,可惜因領導作風引發內訌,影響團結與行動。緬甸、中共為徹底剷除孤軍勢力,陸續與孤軍在滇、緬山區交戰,之後緬甸政府再度向聯合國控告中華民國軍隊侵略緬甸國土。二次控告提出後,美國堅持要求蔣中正撤軍,否則將停止對臺灣的一切軍、經援助。蔣中正於是再次下令撤軍,因而有1961年第二次的撤軍行動。

  
然而,與第一次撤軍行動同樣,此次撤臺接獲密令仍是「只撤老弱,精幹全留,補給當設法」。第一、二、四軍的兵力撤回臺灣,第三軍、第五軍部隊則留下,且須拋棄所有中華民國國軍軍籍資料,退居叢林無論是自願留下或接獲密令留下的,此時真的成為留在異鄉的「孤軍」了。這支被國家以密令放在海外的精銳部隊,苦等政府的補給;但在國際壓力下,中華民國政府向美國保證不會與那些「不聽號令的叛軍」發生關係,因此孤軍得自闢財源、自謀生路。最容易的方式,便是開通泰、緬商路、擴張控制地區,生產自救。泰國當時有共產黨在境內為亂,北方山區有華人孤軍駐守,無形中可防止泰共勢力的擴張。因此,在泰國軍方許可下,三、五兩軍各自進入泰北尋找基地。三軍李文煥將軍選擇唐窩,五軍段希文將軍選擇了美斯樂。


進入美斯樂的軍隊

為了在異地生存,孤軍一次次協助泰國政府剿平境內匪亂,最重要的,在1981(民國70)的考柯、考牙戰役中,孤軍在當時總指揮官陳茂修的帶領下,以簡陋的配備,將泰國軍方屢攻不下的泰國共產黨根據地徹底消滅,使泰國免於被共產黨攔腰截斷,像韓國、越南一分為二,保障了泰國政治、社會的安定。當時泰皇赴醫院探視戰役中受傷的重殘官兵時,發現這些有功於國家的傷兵不會聽也不會說泰語,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們不是泰國人,而是來自中國的孤軍。也因此, 泰皇震驚之餘,下令軍方與相關單位協助處理這批孤軍的國籍問題,泰國政府重新確認孤軍的合法地位,允許孤軍在泰北邊界建立村落,助守邊防。可以說,孤軍先輩靠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鮮血,為後代子孫取得在泰國的合法居留權,形成了今日的異域子弟。

泰國將軍與陳茂修指揮官
泰皇探視傷兵,驚訝發現原來這些為泰國作戰者並非泰人,而是中國孤軍 

「泰北義民文史館」內的英烈紀念館,供奉眾多在泰北犧牲的先輩 
老兵黃家福因感念段將軍事蹟,在將軍逝世後為將軍守墓直至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