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高喊「以筆為旗」;
又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寫出《清水裡的刀子》;
如今,我也想跟著站出來
我沒能寫出什麼

但我跟他們流著一樣的血、一樣的淚。

10/26/2011

閱讀筆記(十一)

生命存在的意義就在於不同、在於差異。
當一個人認識到自己與別人的差異,他就有了存在的意義
而存在的價值就是這些差異之間的關聯。差異雙方彼此之間的互動,帶來衝突,也帶來差異的融合,
這時候差異的價值就會出現。
中國文化蘊含在我們的血液裡面,可是因為太自然、太熟悉,我們不見得認識。
相反那些外來的人,他們瞭解和學習的過程可能不容易,
但當他們學會以後,可能比我們更認識中國的東西,同時也更認識他們自己的東西。
人必須要離開、必須要出走,才有機會找到自己,
找到自己就是找到差異的價值



認定自己從哪裡來,只是找到立足點,
但問自己往哪裡去,才是人來到世上真正的目的和責任
往哪裡去可能不知道,但這個不知道才是我們的歸處,
我們說人在追求幸福的過程,就已經活在幸福裡面了。
當一個人已經起行,想要找到更美的家鄉,其實就已經身處其中了!
而當一群人起行,當一群人同心合意,上天是自顯的,天意在這群人中間是顯而易見的。

10/25/2011

閱讀筆記(十)

國家從來就不是目的,唯有當他成為讓人類實現目標的條件時,他才具有重要性。
人類的目標不外是提升個人的力量來促成進步。
如果有任何國家體制阻撓個人內在力量的發揮、妨礙思想的進步,
即使他的思慮再細密、結構再完備,他還是有害而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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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你會以為我要用這個字眼來形容後來的台灣社會。而我卻不是要尋找這個字眼。
複雜,是我真正要使用的字眼。
是的,我之所以能覺得有點「酷」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社會容許我有一點迷人的複雜性。
我不是一個單純面向的人。我擁有多重身分。
如諾貝爾獎得主的印裔經濟學家阿瑪提亞‧沈恩(Amartya Sen)所說,
「一個人可以同時是義大利人,女人,女性主義者,素食者,小說家,經濟保守主義,爵士樂迷,
和倫敦居民。」
身分如陽光下的三稜鏡,隨著鏡面的轉動,將會反射過真。


因為複雜,所以精采,花樣,深沉,所以出乎意表。所以酷。
我只要專心去活,生命本身就是我存在的目的。
我以為,這種豐富的複雜性正是痛苦經過工業污染的台灣社會一直等待的,是我的父母犧牲了他們整代人的優雅,執意要送給我這一代人的禮物:一種真正的現代性。


現代性的孩子繼承了一個被徹底瓦解的世界。
上一代負責挑戰威權,發動、又反對戰爭,搞性革命,拆遷語言,毀壞傳統,打垮道德。
等到我們出生時,這個世界已是不可信賴,混亂無序,無法一眼辨讀了。
懷疑是正常的精神狀態,「顛覆」是重複朗誦到幾近濫用的字眼;
我們不要依賴、不能相信、不想崇拜,
因為四周只剩扯掉虛偽外表的政治語言和人類不復刻意掩飾的赤裸慾望。
我們活在一個電子化的人造幻境,當影像、聲音、味道都已是堪可操弄的物品,
誰會相信自己易騙的感官所接受到的任何訊息。
一旦你讀過了傅柯、德希達、本雅明、米蘭‧昆德拉、夏目漱石、張愛玲,
你就回不去那個純真的年代。那個真理品種非常單一的年代。


什麼是真理?就是正確答案。
可以練習詮釋、試圖分析、努力理解,但不能祈求一個完美的終極解答。
因為,一是,人類經驗告訴我們,沒有答案永遠正確無誤
再者,我們所面對的世界已經複雜到無法用一個正確答案就教所有人滿足而快樂。
世界禁得起剖析,禁不起膜拜。
真理,是傳說中的一隻獨角獸,你能用你全部的浪漫與理想去相信它的存在;
但,世故的孩子不再浪費平安夜去等待聖誕老公公的出現。
他並不是不相信真理,而是他也準備好相信世界存有一種以上不同的真理,或,根本沒有真理


現代性的孩子資訊焦慮,自以為見多識廣,必然難以輕易將自己拋出去,
他總是先觀察,監測,再決定是否信任。
現代性不容許一個人毫不保留地相信,因為主觀的情感判斷隨時會遭到背叛。
現代社會機制已過度繁雜精密,無法僅靠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來運作。
在一個鄉民社會裡,人人都大同小異,長久居住當地,很少遷移,
彼此相知相惜,分享同一價值,遵守同一份道德默契。一切都純淨,和諧,安寧,穩定,腳踏實地。
人們由社區族群定義自我,被動地參與世界
德國社會學家滕尼斯將如此鄉民社會定義為禮俗社會,
而把現代世界中形成的市民社會稱為法理社會。
法理社會裡,群體維繫靠一紙契約,不是美德,
不是歲月沉澱的默契,不是彼此的良心,不是賺人熱淚的浪漫口號。
例如紐約大都會,混雜了各色人種文化及不同歷史時期遷入的社群,
人們群居一塊兒,並不是因為有一只邪惡的魔戒需要大家同心協力去找出來並消滅它
之類的共同任務,
而是因為慾望,因為選擇,因為隨機碰撞;
個體與個體之間不純然擁有共識,結合的基礎乃是最普世的價值觀,譬如人權,譬如平等。
每個人容許以自身為目的,由自己生命來定義自己,
如社會學家丹尼爾‧貝爾(Daniel Bell) 的著名句子,
「我是我,我從自身出發,藉由選擇與行動,我塑造自己。」
個人的生命狀態不全然與社群生活有關,每個小宇宙都有他自己選擇信仰的真理。



台灣社會進入二十一世紀後所感受的撕痛感,不祇是政治民主的陣痛期,也是一種對現代性的適應期。
台灣不再是當年一個充滿省城氣息、好男好女的有機社會。
當八O年代末我第一次看見侯孝賢的電影時,我就知道,那個悠遠恬淡的台灣社會只將留在吋吋膠捲裡。至少,那早已不是一個八O年代長大的孩子的世界。
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一個台灣人不可能再對自己的歷史、身分與社會保持天真的態度。
如果以為台灣社會還是那個一點也不商業化、充滿人情味、凡事都為了理想、不做任何短線操作的
禮俗社會,
不免顯得逃避現實,迂腐造作,且對自己的人性不誠實。
台灣早已依照法理模式在運作,社會上大部分的對話與觀點卻還停留在禮俗社會階段,
堅持我們擁有得天獨厚的純真,以為自己還住在一處與世隔絕的桃花源村落,
村子一切都美好,村民均善良而誠實;所有外來者皆心存邪惡,意圖不軌,應該立即驅逐。
因為村子是「我們的」。聲嘶力竭的悲憤之後,其實是一種自我欺騙的鄉愿。


現代性的前提即是不確定性。凡事都不能百分之百地確然。
環境總在前進,朋友總在來去,工作總在改變,身分總在流動。
陌生人在鄉民社會是入侵者,在現代社會是你天天一起生活的鄰居。
過去在台灣,所謂的外省人是本省同胞眼中的壓迫者,後來所謂的本省人在外省同胞的眼中是一個新興的壓迫者。
卡謬曾寫過一本書,書名就是《既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劊子手》(Ni Victimes, Ni Bourreaux)。
時代製造角色矛盾,歷史巧手改換身分,人性總是不斷遭受考驗。
事物失去了永恆不變的定義,只剩下臨時安插的意義,供人們搔破頭皮,
絕望地想要替自己抓點信仰的支柱。
世界由水組成,隨著時空而流動無形,
我們緊緊觀察現實,時時調整,想要一個澄淨的世界卻往往不可得。
盧梭說,現代生活給人一個「破碎的靈魂」。
每個現代人一輩子都需要跟自己的精神分裂症相處。無可逃避。


在現代框架下,主附地位並不清晰,主流性並不等於重要性,精英文化有時反是邊緣文化,
道德的純潔及理想的崇高都不能將世界帶到你的面前。
個人,在一個他其實完全無法掌控的環境裡,奇異地成為他自己的救贖。
科學越發達,所發現的世界越微小;社會越現代,個體的世界越被放大。
台灣社會在二十世紀九O年代所獲致的現代性,讓個體不再是被動的棋子,
而能直接或間接傳達自己的意見,進而影響整體社會環境。
就像文學裡,最輕巧的句子,往往更能說明真相,
個體在這個社會環境的處境與其所行使的權力其實才是決定社會集體前途的終端,而不是倒反過來。
群體的集體意志在現代社會不復存在。
制度只是一個機制,容許一個豐富的市民社會蓬勃發展,
透過市民各自獨立的生活様貌去呈現一個社會的總貌。
救贖,說到底,畢竟是個人的事情,社會只是個體道路的匯流。
只要人人努力當一個好水電工,好廚師,好作家,好上司,好店員,
那麼,活在其中的每個成員都會得到拯救。
國家事務的確要關心,但是國家事務不是生命的終極答案,
那是一個學習共同長期生活下來的結果,
把國家事務擺在個人生活秩序之前,就像看一場電影時只急於知曉故事結局,
卻忘了享受整部
電影的過程。


現代性並不是遺忘了生命本身不可承受之重,無意漠視公眾之於私人的意義,
並不意圖羞辱所有仍舊想要嚴肅研究人類生命意義的靈魂。
但,現代性確實選擇「避重就輕」。
正因我們所面臨的世界愈加沉重,盤根錯節,灰色不明,
如果不懂得採取輕盈飛翔的策略,怕只會跟著整個世界沉淪下去。
但,這並不是閃躲,不是不負責任,也不是狡詐取巧。
義大利小說家卡爾維諾在他著名的《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裡談論輕的價值時,
舉希臘神話英雄柏修斯為例。
柏修斯穿著長有翅膀的涼鞋,藉由青銅盾牌上的倒影,得以成功砍下蛇髮女妖魅杜莎的可怕頭頸;
之後,柏修斯以近乎情人的溫柔保存女妖的首級,隨身攜帶,
在未來戰役中當做利器使用,擊敗敵人。
卡爾維諾強調,雖然柏修斯的力量在於「拒絕直接觀視」,
但是「他並不是拒絕去觀看他自己命定生活其中的『現實』;他隨身攜帶這個『現實』,接受它,把它當做自己的獨特負荷。」

8/20/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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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oman Among Warl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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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歷阿富汗前線:見證21世紀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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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猶太人的反省
千年一嘆
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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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美洲真相之路
黑皮膚,白面具
黑色吶喊
大地上的受苦者
希望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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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倫的詩
The Art of Loving
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
Way of the Peaceful Warrior: A Book That Changes Li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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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使用你擁有的任何知識,可是要看出它們的限制。
光有知識還不夠,知識沒有心,再多的知識也不能滋養或支撐你的心靈,
它永遠也無法帶給你終極的幸福或平靜。
生命所需要的不僅是知識而己,還得有熱烈的感情和源源不絕的能量。
生命必須採取正確的行動,才能讓知識活過來。」

Use whatever knowledge you have but see its limitations.
Knowledge alone does not suffice; it has no heart.
No amount of knowledge will nourish or sustain your spirit;
it can never bring you ultimate happiness or peace.
Life requires more than knowledge;
it requires intense feeling and constant energy.
Life demands right action if knowledge is to come alive.




"These are not books, lumps of lifeless paper, but minds alive on the shelves."

7/02/2011

閱讀筆記(八)





殖民體制中被殖民者因極度驚恐、壓抑,所產生的肉體亢奮和精神消耗。
它不但可以翻轉成部落與部落間的血腥屠殺,
也可以退縮到傳統巫術文化的集體著魔、徹夜熱舞狂歡的歇斯底里狀態。
問題的最後,因而還是要回到問題最初的根源—人的存有
反殖民的鬥爭,其實是對存有的治癒

從今天的角度而言,「民族國家」的觀念已受到區域性「超國家」及「全球城市」的夾擊,
赤裸的殖民狀況也轉換成新自由主義/新殖民主義的隱形宰制。
因此,國族意識似也需要有更複雜的轉型:也就是一分為三:
在上是一種全球性的結盟,在下則是社區的深耕,
而國家的架構則扮演協商二者的中介者


殖民經驗被擠壓成一種分裂的記憶與情緒,因各自的創傷怨恨難解難去。

殖民者想盡辦法為被殖民者塑造形象,被殖民者也依照那樣的形象塑造自己。

,在絕對意義上,就是為他者而存在。
說,不僅是在運用某種語法,掌握某種語言的詞態,
甚至是在承受一種文化負載一個文明的重量
掌握某種語言,
也就掌握了這種語言所表述和指涉的世界。

「自在」是指如其所是的存在,是一種不具意識性的存在狀態;
「自為」是做為自我意識的對象而存在,同時也是一種具有自我意識的存在狀態;相對於此,
「他為」則是做為他者意識的對象而存在,同時也是一種具有他者意識的存在狀態。

是種族主義造成了自卑者
「猶太人是被其他人當成猶太人的人,是反猶太主義製造了猶太人。」
在歷史的某一刻,他被引領去問自己究竟是不是人,那是因為他作為人的這項事實被人們所否定。

大地所擁有最是大地的東西
世界肉體的肉體,
與世界本身的運動共振。

白人社會打碎了原有的世界,卻沒有給出新的世界。
只有當我們對生命這個自然素材有所不滿,進步才會縈繞在我們的意識之上。
未曾以自己生命下注的個體固然也可以被承認為人,但他並未達到作為獨立的自我意識而被承認的真理性。
他從一種生活型態轉換到另一種生活型態,但卻不是從一種生命轉換成另一種生命。

十九世紀的社會革命必須讓死者去埋葬死者,為的是讓自己獲得自己的內容。
從前是辭藻勝於內容,現在是內容勝於辭藻。

「對一個獲得自我意識和身體意識的人,對一個達成主體和客體之辯證的人,
身體不再是意識結構的成因,而是意識的客體。」

真正的躍進(saut)是在存在中引入創造發明。
在這個我行進其中的世界,我無休止地自我創造。
只有在我超越存在時,我才連繫上存在
我是我自己的根據。

我行動的根據不是沉重的歷史,而是千千萬萬同胞的未來。
歷史的厚重不會決定我的任何行動,
我沒有權利讓自己落入過去各種決定所形成的圈套中。

啊!我的身體,讓我永遠做一個追問的人吧!

人們已發覺,在解放鬥爭時,
方向明確的暴力,並沒有經過升國旗儀式後,神奇地熄滅。
它尤其因為國家建設還處於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之間決定性競爭的架構內,而不熄滅。

幾百年來,資本主義者在落後國家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真正的戰犯。
資本主義為了增加它的財富、黃金和鑽石貯藏,為了建立它的勢力,
而用盡了流放、屠殺、勞役、奴役的手段。

未來的國族歷史,應該是把村子的歷史,把國族和部落的傳統衝突歷史,
寫進號召人民、決定性的行動中。

國族意識,若不是協調的凝聚了全體民眾內心深處憧憬的生活,
若不是來自人民的動員最具體、直接的成果,
那它將只是個毫無內容、脆弱且粗糙的型態而已。
我們在其中所發現的缺陷,
充份說明了年輕的獨立國家為何容易從國族過度到種族從國家過度到部落
正是這種裂縫,使人理解那些損害國族的飛躍發展和國族統一的倒退現象。
落後國家的典型弱點,那幾乎天生就固著於落後國家國族意識中的落點,
不單單是因為被殖民者後到殖民體制縛手縛腳所造成的,
它也是由於國族資產階級的懶惰精神貧乏以及極度受到國際思想影響的結果。

我們從國族主義過度到極端國族主義、沙文主義,最終到種族主義
由於國族資產階級行為上的器量狹小,理論立場的不明確,
所以不能成功啟發全體民眾,不能首先提出與民眾關聯的問題,不能擴大他們的世界觀;
在這樣的情形下,人們就會見識到一股往部落主義立場而去的回潮
我們會見識到,心理帶著憤怒的種族主義的勝利。

殖民地經濟並未被整合進國家整體當中,殖民主義幾乎從未開發整個國家,
因而可以使殖民地部分的部門相對富裕,
而其他部分則繼續落後和貧困,或加深這種現象。
而獨立之後,這樣的情形,造成殖民地化以前的宿仇意識、種族之間的舊恨又重新被挑起。
種族和部落開始進行一連串的殘酷鬥爭,這些同樣也導致一些宗教上的競爭,
宗教因而順勢披上了最卑劣的種族主義的面貌。

新興國族資產階級的種族主義,是一種防禦性的種族主義,一種基於恐懼的種族主義。
它在本質上,通常與庸俗的部落主義,甚至與黨派及教團之間的對抗,沒有區別。

獨立前,領袖體現了人民的願景:獨立、政治自由和國族尊嚴。
然而獨立後不久,領袖非但不能實際體現人民的需要,不再成為帶頭者,
讓人民擁有麵包、土地和一個重返人民神聖手中的國家,而獲得尊嚴,
反而暴露他私下的職能:成為國族資產階級所建構的那種急於享受、唯利是圖機構中的總統。
領袖,儘管他經常是正直的,儘管他所做的宣言那麼真誠,
但是在客觀上,他卻成了今日國族資產階級和前殖民公司利益結合下的保護者。
他那純粹受良心支配的正直,已日漸風化。
獨立後幾年中,領袖不能勸誘人民著手具體的事業,
不能為他們開闢真正的未來,走向建設國家之道,
只能一再重複獨立的歷史,重提解放鬥爭的神聖團結。

然而,我們並沒有看到,有哪個落後國家的國族資產階級完成了什麼使命。
幾年後,政黨的風化更明顯了,
而觀察家,即使是最膚淺的觀察家,也能看到,
過去的如今成為一個空殼子,只是用來讓人民保持停滯的工具。
獨立前參加黨陣營的知識份子,現在通過他們的行動證明,
當初入黨,只是未了能在獨立時分杯羹,
黨變成個人成功的手段。
黨淪為資產階級的權力工具,幫助政府壓制人民,
愈來愈成為強制和反民主的工具。
在新體制內部,存在著一種不平等的富裕化及富裕獨占,最富有和最貧困並行
黨在客觀上,有時在主觀上,是唯利是圖的資產階級共犯。
國族資產階級跳過建設階段而投入享受,同時又在制度方面,
跳過議會階段,選擇國家社會主義的獨裁,
甚至到警察和稅吏都不得不加入這個貪污隊伍的地步。

某些落後國家的國族資產階級的行為,使人聯想到,
強盜在每次持械搶劫後,對同夥們隱藏自己的那一份贓物,
並且小心翼翼準備撤退。
在如此條件下,體制強硬起來,
軍隊變成有組織鎮壓不可缺少的支柱,
由於沒有議會,軍隊成了仲裁者。
但是軍隊遲早也會發現自己的重要性,
使政府始終懷有可能會發生軍事政變的壓迫感。

在落後國家的資產階級,只有當他們在經濟上和技術上,
足夠強大到建立一個像在歐洲發展出來的資產階級社會,
創造出壯大的無產階級發展條件,是農業工業化,
最後使一個真正的國族文化成為可能時,
才能為自己辯護。
在落後國家,我們看不到真正資產階級的存在
只看到一個野心勃勃、目光如豆、貪得無厭、吝嗇成性的小型特權階層,
他們甘於從舊殖民勢力得到保障。

資產階級在落後國家的歷史中是個無用的階段
當這個特權等級被自相矛盾吞滅時,
人們就會發現,從獨立以來,什麼也沒發生過
必須從頭開始,從零開始。
這個特權階層除了毫無改變繼承殖民者的經濟、思想和制度外,
什麼也沒幹過。
殖民地獨立後,資產特權階層主要藉由和老殖民勢力建立各種協定,而獲取力量。

我們不該培養出例外的人物,不該尋找英雄、領袖的另一種形式。
我們應當激勵民眾,打開他們的視野,充實他們。

只寫一首歌來參加非洲革命,是不夠的,
革命必須同人民一起進行。
和人民在一起
歌曲就會自己產生出來

然而,被殖民的知識份子遲早會理解到,
要去證明國族,不是從文化出發,而是在為人民奮起反抗佔領軍的鬥爭中證明。
任何殖民體制的正當性,並不是提取自它統治的領土沒有文化這件事中。
人們在殖民主義眼前展示一些鮮為人知的文化瑰寶,永遠也不會使殖民主義感到慚愧。
被殖民的知識份子憂心專注於文化工作時,意識不到他正在藉用佔領者的技巧和語言。
他滿足於把這些工具蓋上一個硬說自己是國族的印記,但卻奇怪的令人聯想到異國情調。

想要創作出真正作品的被殖民知識份子,
應該知道國族的真實首先就是國族的現實
他必須走到知識自身所預想的動盪之地去

國族文化是人民在思考層次上所做的整體努力,
為了描述、正當化和歌頌一場民眾於其中能完成自我構成自我維持的行動。
不可能有兩種完全同一的文化存在著,
不會有什麼黑人文化,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政治家以創造黑人共和國為志。
問題是,
這些人打算保留給他們的人民什麼樣的位置,
讓他們決定建立怎樣的社會關係,和對人類未來的構想為何,
這才重要,其他的不過是不切實際的空話和欺騙。

我並不等同於我的根源,我不棄絕它,但我做為主體的命運卻把我推向他方。」

「所有居住在阿爾及利亞的人都是阿爾及利亞人。」

當前最棘手的社會課題:繼承了原殖民宰制結構的移民政策,
正在前殖民帝國的土地上複製變種的種族歧視和反抗暴力。

當不同文化決定承擔起彼此的文化相對性時,普世性才真正存在。

他和自己說出的話語有著恆久的反思關係,
他塑造他的話語,他的話語亦反過來塑造他


無論是在本質或性質上,文化都不可與僵化的傳統習俗相互混淆;
它銘刻在日常生活的顯現中,
並且,藉由正在進行中的行動或新情境的出現,
另一種文化總是不斷地自我創造或再創造。

最悲慘的情況,並不是這個文化遭到滅絕,
而是它繼續茍延殘喘。
在無止盡的瀕死掙扎中,它漸漸木乃伊化、作繭自縛。

當不同文化決定承擔起彼此的文化相對性時,
普遍性才真正存在。

一旦獨立,這才只是個開端。」

解放的工作唯有透過實踐才能進行,
而不是在唱誦國歌、揮舞國旗的嘈雜喧囂的掩飾下,
僅在高層做零星的改革,
而任憑底下分不清面貌的逛大群眾,永無止盡地過著「中古世紀」的生活。

作品一完成,便不再屬於它的作者

主體承擔著歷史災難在上一代身上所造成的創傷效應的後果,
而他必須為它自己、為他的上一代設法化解他們。

5/30/2011

從台灣「泰緬雲南籍穆斯林」來看族群認同與族群邊界



所謂「泰緬雲南籍穆斯林」 從其形成到今日的分佈與態勢,在現今中國大陸的族群認定下,似乎可稱之為回族人群中的一份子,其相異之處,在於這群「異域」為家的雲南人,在民國1950 年代初期,由李彌及李國輝將軍率領的「雲南人民反共救國軍」,在1953年至1954年期間,大部分的反共救國軍,被迫撤離台灣,前前後後共有數十個梯 次,連同眷屬固有七千多人,他們大都居住在桃園中壢龍岡忠貞地區,以及台北的中和永和地區。這一群遷徙到異地生活的雲南人,在台灣這個環境,他們是廣義的 「外省人」中的一支,信奉伊斯蘭教,並沒有少數民族的身份。儘管這樣的一群人在台灣沒有特殊民族身份,但從其共同的祖 源、宗教信仰、歷史記憶、經濟生活,乃至形成社群的聚居化現象中,這些實際的、或精神層面上的現象與心理因素造就了一個「族群」存在的事實。而上述這些造成族群生成的背景,或是體現族群現象的事實,同樣影響著該族群成員對於族群認同的作用程度,間接成為族群認同的指標與構成因素。而認同又可分為內部認同與 外部認同,所謂內部認同所提供的,便是群體間如何看待你我是同類,進而成為相互凝聚,對族群產生歸屬感的力量。換言之,族群是指一群因為擁有共同的來源, 或者是共同的祖先、共同的文化或語言,而自認為、或是被其他的人認為,構成一個獨特社群的一群人。

而族群相對於其他團體的認同,最獨特之處,在於它是以強 調成員之間的「共同來源」或「共同祖先」,做為區分「我群」與「他群」的標準。而若對比種族與族群的概念,族群更特定地作為在如宗教、國族、性別的文化自 我定義中的廣泛原則下,獲得意義與認同的根源,以與其他族群區分。族群作為一種社會組織的形式,自我歸屬(self-ascription)與外人賦予的歸屬(ascription by others)是界定族群屬性的重要表徵。因 此族群認同的一個重要功能,就是它可以讓人們覺得自己歸屬到一個有傳統且有未來目標的大社群中。而對於團體的歸屬感可以說明為什麼族群作為團體認同,會產 生個體為團體奉獻的神聖的驅動力量。同時各民族的身份認同本質上是一種文化認同,各民族往往依據本民族的歷史、語言、宗教、習俗等文化特徵因素來塑造、凝 聚其身份認同。民族認同是指民族成員在民族互動和民族交往的過程中,基於對自己民族身份的反觀和思考而形成的對自民族(內群體)和他民族(外群體)的態 度、信念、歸屬感和行為捲入,以及其對民族文化、民族語言和民族歷史等的認同。而民族認同創造了共同的歸屬感,提供了集體認同的基礎,培養了共同的忠誠, 給予團體成員以生活在一起的自信,甚至是存在不一致和文化差異所帶來的快樂。

就雲南籍穆斯林而言,他們對於自身群體的認同,便來自結合客 觀與主觀認定的元素中。無論現今在台的雲南籍穆斯林,從緬甸或是泰國輾轉而來,其祖籍均是中國大陸的雲南,當因為不同原因遷徙到僑居地後,生活習慣卻依然 保有家鄉的特色與傳統;而經過再度遷移至台灣,我們從該族群整體生活不同面向的觀察便可得知,包括語言的使用與飲食特色等,或許增添了僑居地的影響,但核 心卻體現著故鄉的習慣與傳統,雲南人的身份未見消失,以共同祖源所聯繫的紐帶依舊存在,這一點我們可以從其日常生活的飲食文化得知。然而今日許多中年與年 輕人認為雲南只是祖先的家鄉,僅留下祖籍的概念。其實這樣對於祖籍的認同與強調,可以解讀為在各個省分中國人均常見的現象,同時華人面臨遷徙,甚至逃亡, 所謂「同鄉會」、「宗親會」該類以祖籍與宗族為維繫群體關係的組織便應運而生,對於台灣這個環境而言,這顯現出外省人文化的多元化,而如此不同團體的存 在,勢必產生不同的記憶,團體成員藉由參與聚會與活動加深這些記憶的形塑。

在多數在台之雲南籍穆斯林心中,「雲南籍穆斯林」這樣的稱謂,重點是放在穆斯林 三個字,雲南的意義僅為祖籍,以及其廣義的生活習慣與文化的根源。作為族群認同指標中一環的祖籍,無論程度高低依然是 構成在台泰緬雲南籍穆斯林族群認同的元素。 再者,由於共同的祖籍地與背景,因此共同的歷史記憶亦成為在台泰緬雲南籍穆斯林族群認同構成因素之一。族群是利用「共同過去」來凝聚的人群,甚至在更基本 的血緣團體,如家庭與家族中,造成人群凝聚的「親親性」都賴集體記憶來維持。而對於雲南籍穆斯林而言,清末回民事變的歷史事件,是其集體記憶中相當重要的 一部分。 因為清廷民族政策的失當,以及回漢族群間的衝突,造成清代咸豐、同治年間起,雲南當地穆斯林展開了一連串的起義抗清運動,甚至於大理成立政權,建立起兼具 宗教、政治與軍事力量的組織化抗清力量。當然我們知曉在清廷強力鎮壓下,起義最終失敗,為數眾多的穆斯林遭到屠殺,或是為躲避災禍而逃亡至泰、緬等鄰近國 家。 我們看到至今各地的猶太人,仍然對二戰時納粹德國屠殺六百萬猶太人的行徑進行批判與撻伐,同時這樣悲慘的歷史記憶,進而轉化為猶太人民族意識及族群凝聚力 的構成與強化力量。而清末雲南回民抗清運動對於後世雲南籍穆斯林的影響亦然,事件造成的不僅是當時雲南穆斯林社會的巨變與當地穆斯林人口的驟減,更重要的是事件對於雲南籍穆斯林所產生的後續影響。 明代以後,穆斯林族群在中國面臨政治頹勢出現等種種困境,雲南籍穆斯林身處「大分散、小集中」的環境裡,自我保護的意識不斷增強,因此在與朝廷以及他族互動中發生,以抗爭達到自我保護的行動和事件的頻率也就逐漸增高。

雲南籍穆斯林藉由事件本身及其影響更加強化群體間的凝聚力,包含心理層面向心力的建構,以及具體上聚居型態,與非穆斯林族群涇渭分明的展現,如此內、外部雙重力量的加成,不僅引發族群意識的提升,進而導致回漢、甚至穆斯林與非穆斯林間的明顯界線劃分。 這一些遷徙來台,現今中年歲數以上的雲南籍穆斯林,對於那樣的歷史依然保有記憶,但若不是被問起,平常並不會提及,一來不願回憶過往發生的悲劇;再者在今日這個時代,族群間的交融以及社會中多元文化的並存,大家已懂得尊重彼此,不至於再以族群間衝突的過往作為區分你我與過度保護自己的訴求。經濟生活的面貌 同樣是雲南籍穆斯林族群認同的指標之一。

從早年往來於蜀身毒道的馬幫商旅,到今日在台雲南籍穆斯林所從事的珠寶、餐飲等行業,則標示著從業者對宗教所要求 的規範,以及自原鄉、僑居地所沿襲下來對文化與傳統職業的認同,同時反映著經濟生活中族群意識的彰顯。此外,在台泰緬雲南籍穆斯林的族群認同中,亦包括對 社群的認同。這裡將社群界定為廣狹兩種含義,一種形同社區,在特定區域中群體成員因共同生活而形成的社群型態,例如在中壢忠貞一帶的雲南籍穆斯林社群聚 落;而另一種則較為廣義,即是全台灣穆斯林所形成的廣義穆斯林社群。

當伊斯蘭教從阿拉伯半島向外傳播之後,身處於非穆斯林居多的國家中的 少數穆斯林,若條件許可,大多選擇群聚而居,在某個地點興建清真寺,進而環繞清真寺居住。伊斯蘭教傳入中國後也是相同的情況,在各個省分與城市都有穆斯林 的身影,而他們又在各地形成一個個的小聚落,這就是所謂「大分散、小集中」分佈態勢的寫照。 前述提及穆斯林在進入雲南後,亦於各地形成聚落,擁有自身的特殊生活習慣,自成一格的情勢讓自我文化得以維持,但亦與周遭不同人群產生矛盾與對立。儘管在清末回民抗清運動失敗,回民遭到大規模迫害,但這樣的凝聚感更為提升,而當遷徙至泰、緬等鄰近國家後,雲南籍穆斯林面對宗教、民族、語言都不相同的異國人民與文化,選擇聚居更是理所當然,包括泰國北部、以及緬甸許多城市中,直到現今都留有相當多雲南籍穆斯林所興建之清真寺與鄰寺之聚落。

 而雲南籍穆斯林再次遷徙至台灣後,大部分選擇居住於中壢忠貞與台北縣中、永和一帶。忠貞地區有清真寺座落當地,圍寺而居可方便宗教功課的執行,以及增進與 其他穆斯林的互動關係;至於在中、永和雖然沒有清真寺,但因為當地已有緬甸華僑與泰國華僑的存在,以及住民彼此的深厚關係,聚落型態漸趨明顯,達到凝聚族 群感情與鞏固宗教信仰的功效。中國大陸學者胡雲生對於回族的研究指出,回族寺坊制度的存在使回回民族意識得以整合和維繫,同時也使其民族文化得以延續和發 展。而回族寺坊制度正是通過其傳承的功能把回族群體的心理和認同意識有機地實施於回族寺坊中每個回族成員,實現了伊斯蘭文化對回族個體成員的塑造,又通過 心理傳承和社會整合,把每個回族個體成員的心理意識整合為回回民族的共同心理意識。

在中壢以龍岡清真寺為中心所建立的穆斯林社群,便提供如此聚合了當地穆 斯林成員心理意識的功能。當背景與文化相同的人群生活在同一社群中,對社群的認同將更為明顯;換言之,該社群所提供的歸屬感以及對居住成員向心力的凝聚, 亦為同等程度的提升。綜觀台灣兩個主要雲南籍穆斯林分佈較集中的社群,我們從社群成員在人群結構、宗教信仰與心理歸屬等向度的一致性,所造成社群的特殊性 與發展走向,以及成員們對社群的依存感,在在體現出雲南籍穆斯林對社群的認同,也是其族群認同中不可或缺的區塊。

 而一旦一個族群、一個部落信仰了某個宗教,當這個族群或部落的成員與其他宗教的族群或部落交往時,宗教就會成為群體認同的重要組成部分和標誌。在族群的發 展過程中,宗教也會成為引發和加強其成員群體意識的媒介,成為族群傳統文化的一部分。宗教在族群認同中發揮著緊密的聚合作用,某種宗教通過向成員提供共同信仰對象、教義信條、禮儀典章、宗教語言、價值取向、生活方式、風俗習慣等,將信仰者聚合成為一個緊密而穩定的社會文化共同體,使民族保持恆久的凝聚力。

但相反地,信仰同一個宗教的一群人,也會因宗教所牽動出在文化、生活習慣等的一致性,形塑出因宗教而聚合的族群樣貌,而伊斯蘭教可謂此種型態之最佳例證。穆 斯林雖只是伊斯蘭的信仰者,但他們在社會中,尤其是像台灣這種以非穆斯林為主的環境,穆斯林如同少數民族一般,因為不同的文化與生活方式,而與大部分的主 體族群有異,因此宗教信仰,在相當程度上就成為凝聚他們族群意識與認同的重要力量。同樣我們無須置疑宗教認同在雲南籍穆斯林族群認同中的位階。 因為對於宗教信仰的堅信與認同,即使生活在以非穆斯林為主的環境,雲南籍穆斯林依舊保有虔誠信仰,力行宗教功課,重視宗教教育與傳承,乃至維繫穆斯林之間 情誼,從他們在僑居地,到今日遷徙來台始終如一。


宗教信仰已與族群的傳統及習慣融合在一起,其為族群文化與心理素質的明顯組成部分, 而對宗教的認同成為身份認同的重要標準,信教與否,或是是否遵循教規,成為衡量是否為「自己人」,信徒內部相互認同的標的。就如同中國大陸的回族,其維繫 民族傳承的力量便是伊斯蘭,由於族群身份的保障,讓伊斯蘭信仰的延續更為持久;同樣因為宗教的普遍深入,讓回族的族群認同更為確定。伊斯蘭教色彩貫穿於回 族的這種民族感悟、特定的文化特徵始終。伊斯蘭教是回族遺產的一個重要的,不可否認的部分。在回族內部,共同的伊斯蘭教信仰是一種強大的文化聚合力,也是回族認同中作為區分依據的重要因素。

伊斯蘭教的共同信仰不僅成了民族共同體相互聯結的重要紐帶,而且也是產生民族共同感情的源泉。綜合以上雲南籍穆斯林族 群認同的構成指標,包括共同祖源、歷史記憶、經濟生活,社群認同、宗教信仰等不同面向,存在著相互影響與牽動的關係,而我們也可以明顯發現,各個指標均與 宗教認同有關。雲南籍穆斯林因宗教而聚合,並可追溯至伊斯蘭教在雲南之發展脈絡;而清末因為宗教與民族對立所引發的回民事變,至今留存於雲南籍穆斯林之歷 史記憶中。同時由於宗教的規範,讓該族群對於經濟生活的選擇與從業中亦有所依據與堅持;而又因宗教對族群的凝聚力,穆斯林以更有力之支撐體現對社群的認 同。 簡單地說,族群認同是個人將自身定位在社會某一群體之中,同時對該群體懷有心理上的歸屬感。雖然雲南籍穆斯林對於伊斯蘭教的信仰與穆斯林社群的歸屬構成其 生成的基本內涵,但我們不能武斷地說該群體的族群認同就是宗教認同,而之所以能稱為一個族群,以及建構出族群認同的心理意識,必然包括不同的組成成分與指 標,只能以影響程度之差異來評斷各項指標的重要性。因此若採取較為客觀的論點表述,在雲南籍穆斯林的族群認同中,對於宗教的認同是較為明顯且重要的指標, 同時對於其他的認同指標都有著影響的作用。

既然宗教認同在雲南籍穆斯林的族群認同中佔有重要位階,因此我們便以實際例證的呈現,探討宗教 信仰與文化對該族群凝聚力的作用。當提到穆斯林對於宗教活動的投入時,參與宗教慶典亦是其範疇之一,然而宗教慶典有別於一般活動,因為其包含相關儀式的進 行、對於節慶根源的了解與信仰,以及對節慶意義的體會與思考等。前述提及雲南籍穆斯林於每年開齋節時均有一特殊傳統活動-「拜爾德」,於開齋節當天起至往 後三天,前往穆斯林親友家中拜訪、祝賀,每個家庭也會慎重以對,熱情招待來訪客人。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例如開齋節當日下午某個家庭是眾人拜訪的 對象,該家庭成員便會在家準備餐點招呼,而到了傍晚人潮稍歇,該家庭成員便起身至別的家庭拜訪,大家彷彿建立了良好的默契。以實際情況而言,居住於中壢與 中和這樣不同區域的雲南籍穆斯林,便會約好互訪的時間;甚至在中壢當地,由於忠貞一帶以及山仔頂地區分別有較多穆斯林居住,兩地居民也會分批地互相到對方 居住地進行拜訪。藉由宗教節慶中的拜訪活動,鞏固了彼此間情感與凝聚力,同時在歡樂、溫馨氣氛中將宗教信仰與傳統文化透過家庭的橋樑加以延續。 

相對於雲南籍穆斯林於節慶中相互拜訪的盛況,在台灣的其他穆斯林便沒有這項特別節目。在宗教節日中互訪並非節日中必須實行的,但各地的穆斯林或多或少會前 往親友家中拜訪,代表穆斯林之間相互慶賀與聯絡感情的展現,因此不僅是雲南人,中國各地的穆斯林同樣會藉由節慶的機會增進教親之間的情感。然而在移居台灣 後,過去的聚居型態瓦解,穆斯林居住分散,彼此因為宗教一致而形成的連帶關係逐漸淡化,形成一個個穆斯林家庭在大環境中獨自發展的情況,當然有人能夠保持 對信仰的堅持,但愈來愈多的例子呈現,穆斯林自身對於宗教也已不那麼注重,甚至出現懷疑與不認同的心理;同時無論在求學、工作等與台灣社會相處與融合的過 程中,因為接觸宗教生活與穆斯林群體的機會減少,使得對於宗教觀念漸趨模糊,甚至放棄信仰。

 若我們以最極端的言論表達,連最基本的信仰都產生動搖危機的時候,更遑論宗教慶典相互拜訪的形式與意義了,當然這不能一言以蔽之地指摘台灣其他穆斯林,而 宗教節日拜訪活動的參與也不是評斷穆斯林虔誠與否的指標。只是作為一個具有認同符號意義的「拜爾德」活動,至少是表達雲南籍穆斯林因為認同自身的宗教與族群,繼續維繫教親與親屬間緊密關係的具體呈現,甚至從年輕一輩穆斯林與孩童也重視節慶相互拜訪的事實中,亦可觀察到宗教文化的傳承與延續藉由「拜爾德」活 動加以實踐與深化。但根據部分受訪者的描述,已有年輕人對此已不感興趣,失去參與的動機。 

由於來自泰緬的雲南籍穆斯林自幼生長於伊斯蘭氛圍中,早已將宗教慶典的參與視為對宗教信仰的一項認同標的,同時持續在今日台灣的生活環境中發酵,尤其是 「拜爾德」,雲南籍穆斯林多以這項特有傳統自豪,不僅可視其為建立該族群間互動關係的一條鈕帶,並無形中成為與其他本地穆斯林區隔的一條隱形的線,而隨著 時間的演進,這項傳統的延續與否也檢視著未來在台泰緬雲南籍穆斯林對於自身社群的依存度,以及對宗教認同與實踐的續航力。 另外,從雲南籍穆斯林的婚禮與喪禮過程中,可發現因為堅持信仰,而在儀式與流程中符合宗教規範而為,同時穆斯林踴躍參與的現象,亦顯示該類婚喪喜慶活動對 於凝聚族群之功效,相對地因為對宗教的認同,這些被視為平常無奇的婚喪喜慶活動,成為該族群始終重視與積極參與的人生大事。「穆斯林皆為兄弟」是 在《古蘭經》中明確提及的概念,由此也衍生出中國穆斯林口中的「天下回回是一家」,因此宗教作為一種認同機制,通過共同的儀式活動,通過共同的希望與恐 懼,通過對事件的共同關注,社會群體中的不同個體暫時地或永久地聯繫在一起。穆斯林常用教胞或教親這樣的稱謂,來稱呼同為穆斯林的兄弟姊妹,表達彼此的情 誼,同時藉由相互協助與活動的參與,體現實際人際交往中更密切的互動。宗教透過節日或喜慶,實現其成為社會重新肯定它的某些基本價值的焦點與象徵,在儀式 中,穆斯林更能感受到平日在主流社會中所接收到與非穆斯林婚喪儀式兩者之間的歧異,得以確認我群與他群之分。


民族文化認同是在與其他民族的接觸與交往中進行文化的相互吸收、借鑒,並逐漸形成自己的文化特色,從而對本民族文化與其他民族文化有了清楚的區分,認同意識便應然而生。 因此相對於族群的內部認同,外部認同代表著外界如何看待某個族群,形成我群與他群的區分,這也就是所謂「族群邊界」的構成。族群邊界並不受限於地域或空間上的界線,亦包括時間軸線中與不同群體互動關係的影響

對於特定民族的個體成員來說,其民族身份有兩個來源,一方面為內在的自我認同意識,無論是原生的還是工具主義的,產生於血緣、家庭、語言、價值觀以及社區 環境和集群行為的影響之中;另一方面為外部認同,族群的外部認同來源於非群體成員對族群成員社會差異的感知,這種差異主要是在文化上,包括語言、習俗、觀念與價值取向、生活方式等。因此族群歸屬的自我認同就是族群成員個體對自己族群身份的確立和整個群體對自己族群名稱和特徵的確定;而族群歸屬的社會定義則 是相鄰的其他族群以及族群所在地方的各種社會力量對該族群的界定。

而無論是自我認同還是外部認同,族群認同的主要特徵是群體性的共同的心理感受,這種感受 或者稱之為感情,能夠把本群體和其他群體區分開來。而族群認同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有在族群成員和外部社會發生關係時才出現,換句話說,族群之間的差異需要來 自於比較,如果失去了「他者」的對照,「自我」也就失去意義了。也因此對於族群認同的研究,往往伴隨著族群關係議題,無論一個族群的認同心理會增強或是減弱,都與其和他族相處的過程與影響有著必然的關係。個體族群歸屬的自我認同是個體的自我意識,與之相對應的社會定義包括族群內群體規範、族群關係與政治因 素。可以把這個過程中個體的族群意識看做自我意識與群體內社會定義、群體關係中的社會定義的博奕過程,這個過程更多地包含在個體社會化的過程中。這個過程 既受群體內部結構、族群關係結構的影響,也受個體社會特徵的影響。而由於族群是一種社會組織機制,所以儘管標示邊界的文化特徵可能會改變,成員的文化特徵 也可能會轉換,個體成員在邊界之間的流動可能會很容易,甚至即使群體本身的組織方式也發生了變化,但是,只要群體區分的需要仍然存在,族群邊界就會依然存 在。然而當群體區分的需要與社會環境的同化相碰撞,其所牽引的我群認同與族群邊界便會產生改變,造成更加穩固或因而消弱這樣完全相反的走向的可能性。

對於穆斯林族群而言,族群邊界的形成或許不是刻意建構出來的,然而信仰造成在生活、文化等各層面與大環境的差異與特殊,便會成為我群與他群的區分。在穆斯林國家沒有族群邊界的問題;而在穆斯林具有聚居區的非穆斯林國家,藉由社群有形的凝聚與邊界形塑功能,穆斯林族群屬性得以有所歸屬。至於分散於社會不同角落的散居穆斯林,要建立邊界與外界區分已屬不易,邊界建立後便必須面對維繫的問題。

分析中壢與中、永和的環境,除了雲南籍穆斯林,仍有許多非穆斯林,但背景相仿的人群居住其中。以廣義的忠貞社區及其周圍而言,居住著許多包括不同遷台背景與來源的雲南人,但不見得是穆斯林;至於在中和緬甸街,顧名思義當地有著大量的緬甸華僑居住,但不見得都是雲南裔,而其中的穆斯林當然又更少了。這樣的情況說明著,即使族群邊界並不侷限於地域上的劃分,但當一個社群 環境已提供了一個建構族群邊界的氛圍,族群間的界線與差異似乎會更明顯地呈現,儘管某些形成族群身份的指標有所重疊,但最重要的認同意識與文化的特殊性仍 是建構族群邊界之最有力基柱。


伊斯蘭不僅是宗教信仰,亦是一種生活方式與規範,因此從其教義與文化衍生出生活各個面向 的儀則。穆斯林宗教認同與實踐的途徑之一,若選擇遵循教規,基本上代表對宗教的認同,以及釐清與非穆斯林的差異。在飲食方面亦然,沒有別人會監督自己每餐 吃什麼,那是每個人自我要求的問題,當選擇合乎伊斯蘭規範的飲食,同樣是認同宗教信仰的作為,並更為突顯與他人不同的表徵。而宗教信仰及其認同作為族群邊 界建立與維持的要素,其功效與作用便在於當穆斯林與人相處,其所處環境無論在學校、工作單位等公領域,或是私人場合與聚會,都有一套標準得以應對,宗教認同所造就的族群邊界於此發揮了區分彼此的效用,然而族群邊界的作用並非在於隔絕人們的交往互動,而是在於組織、溝通、規範群體間的互動。藉由互動關係更加強化對自我的認同,進而鞏固族群力量,連帶讓族群成員更為重視我群傳統與文化的傳承。


現實中的回族認同,其界定在很大程度上不僅僅依據其內部共同的世系與共享的文化,更多的是依據其外部與其他族群的關係和與國家的關係。 所謂與外部的關係,便象徵著族群邊界的作用,因為人群的互動使得社會中不同族群的建構,並且產生對於自身群體的認同。中國大陸學者對於回族的民族認同便指 出,民族的發生和民族認同的強弱與民族交往互動的對比度、互動頻度、交往形式、交往的廣泛程度密切相關,族群間的對比度愈大,互動頻度愈高,交往的範圍愈 廣,交往程度愈深,民族認同愈易發生,而其強度也會愈大,反之則愈小。而在族群關係之中,一旦以某種主觀範準界定了族群邊緣,族群內部的人不用經常強調自 己的文化內涵;反而是在族群邊緣,族群特徵被強調出來。無論有形或無形的邊界,身處在邊緣的人群為求突顯自身文化,以及保持文化的延續,便會更加注重邊界 的維繫。族群邊界是所謂的社會邊界,意指族群間因為接觸與互動,彼此不同的認同意識與文化背景所塑造出來的區隔線,而 不同的族群所造成的對立性與文化的獨特性,區分了不同族群的人,而這樣的族群邊界依賴族群成員的認同所維持,而隨著與不同人群交往的同時,邊界亦會出現游 移與變動。因為族群在與外界的互動過程中,其認同邊界有時會更加鞏固,但產生弱化,甚至消散的情況更比比皆是。而因為擁有對於宗教明確的認知與認同、結構 完整的社群型態,以及穩固的我群意識,雲南籍穆斯林在僑居地能夠始終保持信仰以及自身社群的發展與延續,並維持族群間的邊界。然而在遷台之後,與大環境的 差異漸漸縮小,甚至產生與宗教生活疏離的景況。所謂的族群邊界出現游移與模糊,短短廿年間,穆斯林對自身的認同已不再堅持,這種情形在近年來愈來愈普遍, 當然除了環境的同化,還有許多因素相互影響,值得深入檢驗與分析。



http://nccur.lib.nccu.edu.tw/bitstream/140.119/37393/7/900107.pdf

台灣人?中國人/Taiwanese or Chinese



作為一個出生在台灣的中國人
從小接受的是傳統的以對岸文學、歷史與地理為主流的國民教育
長大後面對統獨問題的政治爭議
還有台灣人和中國人的族群認同議題

Being as a Chinese born in Taiwan
Who accepts traditional education based on China's literature, history and geography
But facing the ideology of independence or unification while growing up
Cannot help but to question myself if I am a Taiwanese or a Chinese
Does it make differences?



在中國  在泰國  在其他國家
當表明自己來自台灣的身分後
最常被問的問題
即使提出問題的對象也是華人
不外乎是

台灣人和中國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台灣人不就是中國人嗎?
為什麼臺灣人不願意變成中國的一部份?

While being overseas in China, Thailand or some other countries
After declaring my Taiwanese identity
People often ask me some few questions
Even those who offer these questions are Chinese as well

Does it make any differences between a Taiwanese and a Chinese?
Isn't a Taiwanese a Chinese too
Why Taiwan refuse to become part of China



對於這一類的問題
常常一時之間
很難用簡單的言語去表明立場
然後我又自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Whenever facing these questions
Most of the time it's not easy to give them good answers
Hard to identify myself
Then again I cannot help but to ask myself these same questions



我或許可以說台灣與中國歷經太多年的分治
在日本長達五十年的統治過程下
台灣歷經初步的現代化進程
不僅受到日本文化的影響
更已經接受日本文化中一些根本的價值
而不自覺地和傳統中國文化下成長的對岸中國人或是海外華人有所差異

I may tell them its all becoz after so many years' partition
Under Japanese rule over 50 years
Taiwan has begun the modernization process much earlier than the Mainland China
And gradually get changed and influenced unobtrusively and imperceptibly by Japanese culture and ideology
Which causes some differences from the Chinese in Mainland China or the Chinese overseas



我或許更可以回到在日本統治以前談起
談台灣人如何靠自己力量對抗日本人
藉由一種族群想像的族群過去如何光榮與敵人作戰的奮鬥史
來為臺灣人民說話
而這樣一種慷慨激昂的憤慨情緒
最容易變成是一種高度為自己辯護的自傲聲音

I may also tell them Taiwan's history before Japanese domination over this island
Tell them how Taiwanese fight against Japanese invasion bravely by themselves
How Hakka people and aborigines sacrifice their lives heroically
Seeing that politicians or racists always can control people easily by this kind of strong emotion to achieve their aim
And it is also easy to defend ourselves based on this exaggeratively glorious fighting story



不然  1947年的二二八事件及三月鎮壓
來自中國的政府官員企圖透過強力文化政策
企圖以中國文化取代台灣的日本文化及本土文化
以及1949年國民政府在國共內戰失利後
陸續帶了近百萬的軍隊撤退台灣
理所當然將台灣納入反攻大陸的復興基地
台灣在動員戡亂的體制下
進行一場所謂社會和政治秩序的重整
中國民族主義的意識形態
以及對於中國的認同
透過國家控制的大眾傳播媒體  文化出版事業
以及學校教育系統的強力宣揚
逐漸成為台灣戰後成員的主流觀點

When we talk about the famous February 28 Incident and the March Army Suppression
Those rulers who come from China try to use their strong and powerful Chinese culture
To replace completely the Japanese and local culture which have already existed in Taiwan for many years
In 1949 after Chiang Kai-shek failed in a long standing civil war with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He and the Nationalist government are forced to retreat to Taiwan
Imposing the one-party-state martial law on this island for a long time
He and the government declare their great intention to take back the Mainland China
The first decades after the Nationalists gain power of Taiwan are known as "the "White Terror"
During that period, around 140,000 Taiwanese were imprisoned or executed for their real or perceived opposition to the government.
Most of those prosecuted are even labeled as "bandit spies" , which means the spies for Chinese Communists
The new government control the publishing enterprise, mass media and national education as powerful propaganda
Trying to rebuild the new social and political order in this island
Therefore the Chinese nationalism then become the mainstream viewpoints among those Taiwanese born after the civil war



台灣從鄭氏王國的治台時期
清領時代
日治時代
以及二次大戰後的政治變遷
時至今日因而發展出一種以漢文化為主體
融合了原住民文化
美式西方文化
以及日本文化成分的獨特文化的多元發展情形

Taiwan has been through the domination of Zheng dynasty, Quin dynasty
Japan till Chiang Kai-Shek till now
It has already developed a culture complex which has Han culture as the principle part, also merged with aboriginal, western American and Japanese culture



我常常喜歡把所謂中國人或是華人區分為以下幾種類別

居住在中國大陸本土的中國人
居住在台灣的中國人
移民到不同國家並已經落地生根好幾代的海外華人

而海外華人
有像馬來西亞或印尼等對中國傳統文化及語言仍堅持不懈的
卻也因此成為至今都仍無法解決的華人與當地人的族群糾紛及衝突

也像在泰國因為Pibul大泰族主義下的華人同化政策的華人
多數華人  尤其是年輕一代已經完全喪失使用中文的能力
在Pibul將軍的軍人專制統治下
華人也被迫更改姓名
但是卻也造成在東南亞地區
泰國人與華人之間的同化
變成是最成功的案例
泰國在過去三十到四十年間
幾乎沒有發生華人與泰人的族群衝突問題
華人參政在泰國亦是相當普便的現象
例如獨領政治風騷的總理Thaksin  甚至是泰國現任總理Abhisit
都具有華人血統

I ofetn like to group the so-called Chinese into several types:

Chinese in Mainland China,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Chinese in Taiwan, Taiwanese, Republic of China
Overseas Chinese

But for overseas Chinese
Some are like Malaysian or Indonesian Chinese who still stick to Chinese culture and language firmly
Which also causes the racial conflict between Chinese and local people since these two countries were built

Some are like Thai Chinese
Especially for young generation
They have already lost the ability to speak or read, not mention to write in Chinese
When General Luang Pibul Songgram rules this country,
He emphasizes One Big Thai nationalism
He prohibited Chinese people from speaking Chinese, even forcing them abandon their Chinese family names
However, this policy also makes the most successful Chinese national assimilation among all southeast Asian countries
Over the past thirty to forty years
Seldom ethnic conflicts between Chinese and Thai people are reported in media
In Thailand
It is also very common to see Chinese  participate in politics
Such as Thaksin Shinawatra or the present prime minister, Abhisit Vejjajiva



曾經問一位泰國華人
"為什麼大多數泰國華人都不會說中文呢"
他思索半晌
說了一句
"這是個好問題"
卻無法回答

但是他也反問我
為什麼臺灣人不願意成為中國大陸的一部分呢
我望著他
一時之間也答不出來

One time when visiting some place
I asked a Thai Chinese one question
"Why most Thai Chinese cannot speak Chinese?"
At that time
He said its a good question
But he did not know the answer

He also asked me one question
"Why you Taiwanese refuse to become part of China?"
At that time I stared at him
And thinking how I should reply



另一群海外華人
還有像異域為家的雲南人
他們在二次大戰後 參與國共內戰
最後淪落到緬甸及泰國北部
在1953到1954年間
這群雲南人大多數陸陸續續撤退到台灣  連同眷屬約有7000多人
卻還有一部分仍滯留在當地
從沒有身分到終於可以安全定居

There are also some other overseas Chinese
Such as wandering Yunnan people
Their men join the civil war between Nationalist Government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after World War Second
And finally tramp up to the land of Myanmar and north Thailand
From 1953 to 1954
Most of them came to Taiwan with their family, almost more than 7000 people
But still many are left in north Thailand
They are the orphans of no identity. facing long term struggle in life
Finally they are accepted by Thailand government, becoming part of Thai



也有像在近代因為經濟因素移居到柬埔寨  東帝汶  或是古巴等國家的華人
祖國中國對他們而言已經變成是太遙遠的記憶
祖國對他們的漠然
一位在赤柬波布統治下的華人就失望地說
"不要再跟我提到中國  我已經不認識這個國家"

在古巴  就像大多數來自非洲的移民一樣
那些從中國移民到當地的
對他們來說
祖國已不再重要
古巴才是他們唯一的真實

While mentioning the Chinese in Cambodia, East Timor or Cuba
For most of them China has already become a remote and unimportant term
China government's indifferent attitude towards these people
Which also makes them feel disappointed
One woman who leads her life under the regime of Pol Pot's Khmer Rouge said to a journalist
"Don't mention China to me again, I don't know this country any more"

In Cuba
Just like many Africans
For those who immigrates from China for generations
The mother country is not important at all
For them
Cuba is the only truth



誰是中國人
什麼是中國人
什麼是華人

Who is Chinese
What is Chinese
What makes Chinese



這樣一種對於族群的相對分類觀念
對於自我來源的追尋及探求
事實上其實是一種近代才逐漸產生所謂的族群分類想像
而可悲的是
這樣一種族群想像
對於多數政治  宗教  或是民族運動操作者而言
卻是一種容易凝聚民眾力量的最好工具

All these questions actually stem from national identity classification, which relatively occurred in one side ethnic group
Many scholars all claim this is the ethnic imagination in contemporary world
But sadly many politicians, extremists, or racists make very good use of this kind of imagination to agitate the blind crowds



我還是一直在思考
如果我又再度被問到我是台灣人還是中國人這一類的問題
為什麼台灣不願意變成中國的一部份
或是被問到台灣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時
我能不能  會不會
有一個更好的答案

I am still asking myself
If one day once again i was asked if I am a Taiwanese or a Chinese
Or why Taiwan refuses to join China
Or what kind of country Taiwan is
Will I be able to give them a better answer



一直不斷沉迷於對於過去歷史的不斷追尋
想要不斷去找出現今世界上一切政治經濟宗教文化多種現象背後的原因
追尋的過程中
卻發現更多的迷惘和徘徊
對於學問和知識的不斷追尋
讓我更加自覺自我知識的疲乏和不足
繼而更加馬不停蹄地追尋下去
但是歷史學  社會學  人類學又豈止是像書本上所說的那樣絕對和真實
每一位學者
每一位記者
每一位作家
在描述事情都有其立場
而閱讀者本身  於我而言
又豈可否認我也有我本身傾向的觀念  還有立場

I always feel so much intrigued to look for the truth hidden in history
Always want to find out what makes this world so much complicated
Why so many wars still occur in this world
What makes everything worse

In the quest of knowledge and truth
I only discover my ignorance through learning
There is no limit to knowledge at all
Many times I seems to get lost more than ever
I feel so tired why history always repeats itself in different times, different countries
How come even for such a small country, it has to get through so many difficulties since it was built
It is always the human beings who makes everything complicated and worse

There is no absolute objectivity in history, sociology and anthropology
Every scholar, every journalist and every book writer has his own inherent and inevitable standpoint
And being as a reader
Can I deny I don't have any preference while choosing books, writers, scholars or media materials



我著迷於這樣一種知識的追尋過程
對照親身踏上一塊土地對於一個地方的自我經驗
我相信Allah會一直引導我走下去
每一個踏出的步伐
都是祂引領我去了解的一個未知世界
還有未知的自己

There is always a voice to push me to go much further
Increase myself in knowledge and wisdom
In the quest of knowledge
I cannot ever stop
I try to apply the knowledge acquisition to personal experiences at a land
I believe Allah will guide me all the way
There is no accident in every single step
He guide me to see an unknown world
And an unknown part within myse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