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高喊「以筆為旗」;
又一個男人站出來了,他寫出《清水裡的刀子》;
如今,我也想跟著站出來
我沒能寫出什麼

但我跟他們流著一樣的血、一樣的淚。

4/10/2012

日本人的「邊民性格」


與“要麼鼓吹日本可以説不,要麼自貶島國根性”兩個極端解讀日本的角度不同,《日本邊境論》在發現日本國民的性格上獨闢蹊徑





進入三月,當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日本一年前的災難與今日的重生時,北京北二環鐵葫蘆咖啡BAR正在進行著一場開放的文化沙龍活動。以日本神戶女子大學教授內田樹的著作《日本邊境論》中文版出版為契機,幾位有著旅日經歷的專家和學者聚在一起探討“日本人眼中的日本人”:那些有著“邊境人”身份的日本人有著怎樣的“邊民性格”。


適應中心,但創造不了中心


“我和內田樹曾在同一個大學任教,他是典型的下放型學者,在寫作過程中,內田説他經常撓墻,因為寫得太複雜,怕讀者讀不懂。但最終這本書達到了兩個目的,一是讀者可以通過這本書了解日本,第二就是解決了如何看待日本文化的問題。”一開場,《日本邊境論》中文序言作者、神戶國際大學教授毛丹青便講述了內田樹寫這本書的幕後故事。

一直以來,公認對日本國民性研究成就最大的, 莫過於美國人類學家魯思本尼迪克特所著的《菊與刀》,它將日本人的矛盾性格亦即日本文化的雙重性,如愛美而黷武、尚禮而好鬥、喜新而頑固、服從而不馴等展露無遺。而自《日本邊境論》2010年出版以來,便有人稱“從此以後我們探討日本的國民性,《日本邊境論》是繞不開的著作”。

現年六十二歲的內田樹在日本文壇絕對算得上 “跨界能人”,他是神戶女子學院的文學教授,主攻法國現代思想,同時身為專業武道家,除了上課習武,更愛就電影、文學、社會話題發表意見。這個有著外部視 野的日本學者,拋開常見的“要麼鼓吹日本可以説不,要麼自貶島國根性”兩個極端解讀日本的角度,獨辟一條擦邊路線,聲稱日本地處“邊境”,其國民因此具有 一種“邊境性格”。

對於邊境,內田樹在書中是這樣定義的:“邊境”是一個與“中華”相對的概念。只有在“華夷秩序”這個宇宙論當中,“邊境”這個概念才有意義。而“華夷秩序”指的是:世界的中心存在著一位“中華皇帝”、“王化”之光從那裏開始普照八方。從“華夷秩序”的等級來看,日本列島應該處於東夷中最偏遠之地,一個“王化”之光很難普照到的地方。在他看來,日本人一直把中華文明與歐洲文明當做中心,而從始至終總是退至邊境的。日本人能夠拼命地適應中心的想法,但從來就創造不了中心,這是一個宿命。


對於日本“邊境人”,研究日本歷史文化多年的學者李冬君感覺,“就像一個浪人流浪在大海上,具有類似于棄兒的心態。因此天生就有危機感,不由自主地想與大陸靠近。先是中國,後是歐洲,這是日本先後靠近的兩個文化中心。”


“邊民性格”:掃除還是堅持?


也許是身為“邊境人”,一種對自我歸屬的強烈渴求促使日本人不曾停止追問:日本是什麼?日本人是什麼?

內田樹在《日本邊境論》中明確指出,“邊民性格”已經深刻地寫入了日本列島居民的民族同一性中。這種民族同一性的特徵就是對“從起源處就落後於人”、“自己不具有從零開始創造制度的能力”這種無能的自覺。

細究來説,比如日本人有民族自尊心,卻又常常被文化上的劣等感所糾纏;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時,便會展示出毫無顧慮的親密或者説毫無防備的心;“當面服從,背後不服”是日本人擅長的本領之一,也是獨一無二的生存戰略;時至今日,假裝不了解對方所採取的規則,只要有實惠可撈”依然是日本人不斷使用的傳統外交戰略……從日本的歷史人物到當代思想家,從影視劇作到知名漫畫,從日常生活到武士道,內田樹將這種“邊民性格”剖析得淋漓盡致。

這種“邊民性格”為日本帶來了什麼?在內田樹看來,邊境人的極限就是“可以遵照世界標準説話做事,但卻不會為世界標準進行新的設定”。現實中日本人也一直在追趕世界標準,芬蘭的教育制度優秀就學習芬蘭,法國的少子化成功就跟著實施,巴西的足球很強大也跟著模倣……日本人就這樣總是習慣從外部尋找“保證人”來為自己的“正確性”提供“保證”,所以有專家指出,“在日本,不斷的重復就是創造”。

內田樹聲稱這本書的目的在於對日本民族怪習的 “矯正”,用他本人的直白比喻就是掃除。“不從腳邊的垃圾拾起,就沒法開始整頓混亂。”但他對於改變日本“邊境人”的思維方式又有些悲觀,有時甚至覺得不如邊境到底吧!“與其讓日本成為‘普通’的國家而白白浪費精力,倒不如去思考一下只有如此奇怪的國家的國民才能做成的事情是什麼”。(《國際先驅導報》 記者 陳娟)


中國網 china.com.cn
時間: 2012-04-05 19:20
文章來源: 新華網
責任編輯: 羅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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